厅内的众人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尤其是巧儿,更是惊得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是在孙勇喂水时呛死的,他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尚不可知,可大姐的孩子······
那可是他嫡亲的妻子生的孩子啊,竟忍心活活地将其掐死,他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巧儿的脸上满是悲愤,看向孙王氏的眼神里尽是同情。
包公眼眸微转,突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孙王氏,当时你可有惊呼出声?”
孙王氏摇了摇头,“民妇怕自己也命丧他手,故而强忍着没有出任何声音。”
“那你为何会······”
孙王氏神情悲愤地解释道,“包大人,民妇一路跑回了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耳里都是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恨不得立刻将孙勇千刀万剐了,可民妇的话怎会有人信?恐怕满祥符县的百姓们都不会相信有人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吧?”
“思来想去,民妇决定装疯,而且只有在面对孙勇或者别人提起孙勇时变得疯狂。从那以后,接连几日,只要一见到孙勇,民妇就扑上去疯狂地打他,咬他,时哭时笑,果然,没过几日,他就一纸休书将我给休了,还假装好心,将我送回了娘家。”
公孙策倏地想起了她的儿子孙进,“既然你是装疯,那孙进呢?”
听到孙进的名字,孙王氏的眼里瞬间浮上了一抹心疼,“这孩子本就有些胆小,又看见我如此癫狂,怎么能承受的了?他是被我给连累了啊······”
公孙策闻言眉头紧皱,心中的怒气是腾腾地往上冒。
包公的心里又何尝不气?
只是事关重大,有些伤疤他不得不主动去揭开,“孙王氏,听巧儿说,你一年前也生下了一个孩子?”
孙王氏抬起早已泛红的双眸,点了点头,“一年前他也是同样的说辞,想必我那孩子也和这孩子一样,惨遭他的毒手了吧······”
说完便瞥见了旁边的两个白化头骨,满眼震惊地问包公,“包大人,怎么会有两个头骨?若是民妇没有猜错,其中一个是民妇与孙勇的,另外一个头骨是谁的?”
“另外一个头骨应该属于赵诚的儿子。”
孙王氏听后竟直接惊呼了起来,“什么?赵诚的儿子?他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前几日我们挖开了坟墓,现里面只有赵诚妻子的遗骨。”
“这个杀千刀的!”孙王氏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悲伤,反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他杀死自己的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害赵诚的孩子?那可是他结义兄弟的亲骨肉啊!”
巧儿默默地站在一旁。
她的心里实在是悔啊!
早知如此,她当时就是拼了名节不要,也要把孙勇告到官府!
若她当时再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大姐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包公看着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女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孙王氏,巧儿,你们先下去休息,待会儿本府还需要你们在公堂之上指证孙勇。”
“民妇告退。”
二人离开之后,展昭问包公,“大人,如今证据已经确凿,我们是不是可以立即升堂了?”
“不。”包公否定了展昭的提议,他看向公孙策,吩咐道,“有劳公孙先生查看一下那具尸骨,设法查明尸骨的死因究竟为何。”
“是。”
“展护卫。”
“属下在。”
“你去一趟杀猪巷,将李福带到县衙来。”
“属下遵命。”
“艾虎。”
“包大人。”
“你去将郑闷带到花厅来。”
“是。”
展昭和艾虎离开之后,包公问公孙策,“公孙先生可查清了他的死因和凶器?”
公孙策指了指尸骨的头骨,回道,“从尸骨来看,只有头骨这里有一处伤口。”
“可知道凶器为何模样?”
“应该就是昨夜孙勇使用的刀具。”公孙策站起身道,“学生这就回房去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