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了,说你担心比赛落败,拿他当出气筒。我明白,许大茂以前常给你添堵,但现在他人已沦为普通工人,你还何必跟他较劲呢?”娄晓娥心头涌动着复杂情绪,却只能无奈承受这股压抑。
“这样啊,许大茂,你讲的是真话不?”何小天无视娄晓娥的劝解,径直将目光投向一旁闪烁其词的许大茂。“嗯!”许大茂嗓音低沉,仿佛喉咙里压着一块巨石。
“罢了,既然牵涉到厂里的事,那就先谈谈今天厂里生的状况吧。”一大爷终于搞清楚大概情况。
“何小天在今日的技术比拼中拔得头筹,二大爷位列第三。这次比赛,我们厂就他们两人获奖,而且都在咱院子里,大家鼓掌祝贺!”一大爷话音刚落,率先拍起了手。
娄晓娥瞥向何小天,心中满是惊讶,疑云难以消散。周围不少人热烈地鼓掌,而何小天本人却显得颇为淡定。
倒是二大爷,那张肥硕的脸庞挤出了得意的笑容,起身朝众人点头致意。
“不过,在比拼过程中有个插曲,最后一轮时,何小天临时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仅用17分钟便完成了成品制作,堪称传奇。”此言一出,凡是厂里摸过模具、磨过零件的工友,无不心知肚明这其中的难度之大。
院内不少退休老人听闻此事后,都不禁多瞧了几眼何小天。
“只是我想说,若给何小天更多时间,他会做得更出色。然而正是许大茂,谎称何小天的朋友遭遇车祸,导致何小天骑车外出一趟。归来的何小天得知真相后,对许大茂一顿拳脚,因为许大茂造谣生事,差点令何小天错过比赛,并且诅咒了他的朋友。”一大爷面向众人说完,视线转向怒视许大茂的娄晓娥:“这就是你要的说法。”
“啪!”又一声脆响,巴掌落在许大茂脸上。
但这回动手的并非何小天,而是娄晓娥。“媳妇,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啪!”第二巴掌紧接着落下。
“你不用解释,还不够丢人现眼吗?”娄晓娥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二大爷被眼前这一幕惊愕不已,原本想帮许大茂蒙混过关,结果未能如愿。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许大茂知道。”一大爷似乎觉得事情还未糟糕至极,索性一股脑全抖出来,“就是之前许大茂在何雨水的放映机上动手脚的事,厂长并未忘记,只是尚未决定如何处置。今天这事恐怕会一起算账。”
许大茂原以为那件事会不了了之,但一大爷的话让他心中暗藏的侥幸瞬间破灭,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此刻他的狼狈比不过对屈康的愤恨。娄晓娥毫不客气地揪住许大茂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疼!娥子,我真的错了!”许大茂怨恨的目光射向何小天,然而何小天只是淡然闭目,不予理睬。
“我再补充两句。”二大爷接过话茬,“许大茂的行为固然有错,可何小天这醉酒闹事也不能轻饶,下午已经教训过了,又借着酒劲儿动手,实属不该。我看你可能是故意喝酒回来寻衅滋事,若不是我刚才阻拦,只怕你要闯下大祸。这确实过分了。”
周围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果真有此意图,那就太危险了。”三大爷也掺和进来。
“我喝酒是迫不得已,你们何时见我平时喝酒?今天要不是那么多兄弟单位领导轮番敬酒,我哪会喝?”何小天眯眼辩解道。
二大爷突然意识到什么,觉得自己似乎是白忙活了一场。
“你就吹吧,就你还领导敬酒?”许大茂醋意十足地挖苦道。
其实,厂子里后来生的事情,何小天一无所知,而许大茂也是因为受伤提前回家,同样不知情。
“咳咳,诸位请安静一下。”三大爷环顾四周,人群逐渐平息下来。
“红星轧钢厂今天新选了一位副厂长,他就在我们四合院里头,就是何小天!”
“什么?副厂长?”
“真的假的?年前何小天才当上车间副主任,现在就成了副厂长?”
“这也太牛了吧!咱们四合院真是人才辈出啊。”
“怪不得那么多领导都去敬酒呢!”
“真够牛的!”
娄晓娥满脸愕然地看着何小天,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原本她嫁给许大茂时,觉得他在厂里做个放映员,生活无忧无虑。
如今,何小天从一个厨子迅晋升为副厂长,短短的时间里实现了逆袭。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许大茂听到一大爷宣布的消息后,满心震惊,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何小天。
心里翻江倒海般不甘,自己身为干部,一名放映员,竟输给一个厨子。
如今自己沦为普通工人,还要面临惩罚,而何小天却成了副厂长。
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到后悔,许大茂自觉愚不可及。
但是,这样的念头在许大茂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本性难移!
娄晓娥站起身,径直离开,没有回家,而是朝大门外走去,决然远去。
“娥子,娥子,你去哪儿?”许大茂连滚带爬地追出去,然而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独自归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后院。
然而,此刻的后院,正上演着一场命运的巨变……
“何小天,这笔账我记下了!”
结果引来周围邻里一阵嬉笑。
想当年他只是个厨子,如今却成了副厂长。过去对他无可奈何,现在……罢了,随他去吧。
“老伴儿,何小天真的当上副厂长了?”二大妈见二大爷刚跨进门槛,急切地问道。“当上了又如何,跟我有何相干!”
二大爷将茶缸里添了点水,然后举杯饮尽。
今日,二大爷因赢了五块钱而心内窃喜。皆因李副厂长竟然败给了何小天。若是输给旁人还好,偏偏输给何小天,是他最不愿意目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