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今日来得比前几日更早一些,炼琪才刚用过早膳,索性带着纪霖在军营里巡视起来。其余军士见到世子殿下出来闲逛,全部敬而远之。
“说吧三当家,你们商量出结果了么?”
“有结果了,不过此事说来复杂。”纪霖将七杰的关系大概说了一下,将自己代入到杨青的角色中,言语中暗示曹氏兄弟野心不小,欲称王称霸。
“那曹田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野心,丝毫不顾底下兄弟的死活,断不可能接受殿下的招安,哪怕是接受也是假意接受。我们二当家优柔寡断,但是我想得很明白,眼下除了投靠殿下这棵大树,哪还有别的活路?我承诺将我的手下全部给他,他才答应随我一同除掉曹田。反正我将来也是要为殿下效力的,用这些手下换来殿下的大事能成,实在是划算。”
炼琪闻言大悦,笑道:“我就说你不是愚笨之人,对时势判断得很清楚。你放心,你跟我回去绝对比在这更有前途。”
“殿下,不知我能否有个一官半职?”纪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会向父亲大人提请,若是他不答应,我就招你为谋士。日后等我成了东侯,你要什么官职任你提。”
“谢殿下。”纪霖行了一礼,一举一动已经像是炼琪的臣子。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应该是今晚,一切顺利的话,明日我就带兵出城。”
“好,明日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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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的朝议,信君终于出现在众臣的面前。这是赵帛辞去左平令一职之后的第一个朝议,从初四的临时朝议至今,君廷可以说是经历了一次不小的震动,今日的朝议风平浪静,众臣都很克制。
几位大臣奏请了几件小事,眼看气氛差不多,温延出列道:“君上,各位大人,臣有事要奏。”黄伦进了五令阁,程聪也升了官,炼桓一伙又将目光望向了前线。温延提议撤换霍方,派新的将军带兵前往平东城平叛。
“君上,各位大人,战时换帅,容易军心不稳啊。何况眼下前线已经失去了一个副将,继续相信霍将军较为妥当。”凌辩出列道。朝堂之上的武官并不多,凌辩算一个,所以他关于军务上的提议一般也没人反驳。
温延不死心,继续道:“那可以派人去监督霍方,防止他再犯下错误。”
炼仲适时插嘴道:“这个法子不错,我觉得可行。”
权蔚道:“派谁去合适呢?”
信君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就觉得心烦,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新上任的民务平令黄伦可没留意到信君的脸色,开口道:“臣觉得年辉年副司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新上任,正好去前线展露才干,顺便指点一下霍方。”
纪康闻言险些笑出了声,驳道:“黄司。。。哦不是,黄平令,你让个文官去前线指点武官打仗?”
“指点可未必就是指点打仗,多一个人便多一个脑袋,说不定就会多一条对策,无论如何年副司也是霍方的上级,怎么就不能指点他了?”黄伦反驳得有理有据。朝堂之上不少人点头,认可黄伦的说法。
“君上,臣觉得黄大人说得在理,可依言而行。”炼桓看似是建议,语气却颇为坚定。信君见无人反对,只得答应了下来。
这时年辉出列道:“君上,请允许臣带三千兵马助霍将军一臂之力,同时希望护城府府令张松年能作为臣的副手随同出征,臣定不负君上信任,一定平定平东城的叛乱。”
信君眼睛微眯,盯着年辉。而张松年则静静站在护城府司书刘敬的后面,并不言语。信君又看向孟秀和纪康等人,全部毫无表示。今日的朝议,新任左平令孟秀一言不。
“任命年辉为平东大督军,张松年为平东副督军,领三千兵马驰援霍方,尽快出。总务司拟告知文书,随同大军带出,告知霍方。”信君下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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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刘立抱着两坛酒,进了曹田的住处。刘立的几个亲信还带了不少下酒菜,给二人摆好在桌上后,便出去找曹田的亲兵们闲聊去了。刘立打开一坛酒,一坐下就先跟曹田干了一碗。
“曹兄,这大军围城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放心吧刘兄,你看他们只敢围不敢攻,也就吓唬吓唬我们。等我哥解决了平东城的敌人,立马就会派兵过来,到时我们来个内外夹击,绝对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哈哈哈。”曹田吃了几口菜,又与刘立干了一碗酒。
二人很快喝完一坛酒,刘立打开第二坛酒后,与曹田便以吃菜为主了。这时,纪霖也抱着两坛酒进来,一进门就喊道:“好哇曹兄,昨日想找你喝酒却说在忙,今日又先与我立哥喝上了。”
曹田兴致很高,看见纪霖先是哈哈大笑,随后道:“来得正好,刚想叫人去喊你来着。”纪霖坐下后,直接就拿着刘立的那坛酒喝上了。
“好酒量啊纪兄弟,怪不得那东领世子日日找你喝酒。”
“废话少说,满上满上。”刘立喊道,又开了一坛酒,给曹田和自己倒上酒。
。。。
此时曹田的住处外,刘立的十来个亲信和几个紫翎军向大门处走去。刘立和纪霖带来的人正在门口与曹田的人闲聊,看见己方来人,立即掏出匕,狠狠扎向曹田的亲兵。曹田的亲兵们哪里有准备?眨眼间六个守卫全部倒下。
几个紫翎军带头,迅冲入院子里。院子里还有六个守卫,见到一群人持刀冲进来,全部都被吓住,一时间六人都说不出话来。直到敌人走近,才有人战战兢兢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他话说到一半,见对方不为所动一刀劈来,赶紧调头就跑,可惜为时已晚,被一刀劈开了大半个身子。
外面的动静终究是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曹田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纪霖装傻道:“什么怎么回事,喝不下别跑啊,叫我一声大哥就饶了你。”
曹田说了句有毛病,踉踉跄跄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个提刀的大汉,一刀便劈开了曹田的大半个脖子和右肩,溅出的鲜血甚至喷到了刘立的酒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