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都梳洗一番后,孟瑛才将梅玉珂请来问话。
梅玉珂知道自己把孟瑛惹生气了,忙去找了孟靖,只要有他做挡箭牌,孟瑛多少会留几分情面。
白芷就料到了她这一手,所以才不愿出面,在小孩子面前,管你什么背后的大道理,伤害到他就是错,让他开心就是对。
好不容易才渐渐好起来,她才不想做坏人,于是躲在大堂后面安静听着。
孟瑛没有选择温和的态度,而是开门见山,“玉珂,哥哥明日差人送你回上北城。”
“我不!”梅玉珂立即反驳道,但说完孟瑛也没有立即回应她,而是神情淡淡地喝茶,梅玉珂就着急上了,“今天是我推她的,但也是她不对在先!”
孟靖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听说姑姑要走,自是不愿意,忙站在梅玉珂身旁,紧紧拉着她的手,对孟瑛道;“父王!不要!不要让玉珂姑姑走!”
孟瑛却并不理会孟靖的求情,“她?玉珂,二夫人应当有教过你规矩,她是飒兰的结发妻子,是靖儿的母亲,你该唤她一声嫂嫂。”
梅玉珂听得生气,理直气壮道,“她都嫁给别的男人了,瑛哥哥你还护着她!这一路上她也没承认是哥哥你的夫人啊?谁能看得惯她这般对你!”
孟瑛摇头失笑,笑声渐渐大了起来,“那是我们夫妻二人在闹脾气,怎的妹妹就偏不承认呢?”
“不过妹妹年纪尚小,许多事都是从长辈那儿听来的,也算是情有可原。玉珂,哥哥不怪你,但这事可不能任其发展,不然到处都在谣传我与夫人生了嫌隙,说出去让人笑话。那你给哥哥说说,到底是哪几位夫人在背后造谣中伤我的夫人?”
孟瑛的语气虽然带一点诱哄,但将责任全推给了大人,梅玉珂瞬间警惕起来,“瑛哥哥……我……”
孟瑛见她神情变了,继续道,“在靖儿面前说是我夫人不要他,抛弃了他,这话是哪位夫人说的?”
梅玉珂一听,觉得头皮发麻,这话她娘说得最多。
“在靖儿面前说,他娘亲跟别的男人跑了,这又是哪个夫人说的?”
“诸如此类的言论,还有更恶毒的,虽然众人可能都只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但听信谗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孟瑛说完叹了一口气,对着孟靖道,“靖儿,你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
孟靖忽然被点名,他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但还是被孟瑛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给吓到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有……”
“没有?”孟瑛反问了孟靖,顿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但是他的凝视实实在在落到了孟靖身上,他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眼泪都给吓出来了,急吼吼道,“父王我没有!”
闻言,孟瑛态度温和起来,“没有?没有就好啊!靖儿是个聪明孩子,当然知道娘亲是有苦衷的,对吗?”
孟靖像是逃脱了一劫,直点头,“嗯嗯!”
孟靖的承认,让梅玉珂一时没了依托,她再说白芷的闲话,就是没有道理事情了。
梅玉珂有些不知所措,“瑛哥哥,那是我娘她们听别人说的……”
“那叫道听途说,未经查实的事情,为何要大肆宣扬?”
孟瑛自始至终都在抓她娘的错处,梅玉珂做下的事情,仿佛全变成了她娘的把柄,她实在有些害怕。
“玉珂,自从大夫人去了以后,一直都是你母亲在管着舅舅的家,可你知道,为何舅舅越来不爱回家了吗?”
“那是因为……爹爹有了皇后!他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看不得我娘和几位夫人人老珠黄!”
孟瑛拧眉,“这话是你母亲嘴里说出来的,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以后大抵也会跟你娘走上相同的路。你再好好想想,舅舅这些年,为何每次都摔门而出?他到底在厌恶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梅伯阳也不例外,梅伯阳虽然不是什么很顾家的人,也爱到处搜罗女人,但是孟瑛记得,原配大夫人还没死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会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