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珍珍欲说还休,倒是让梅伯阳急了,“可以什么?”
“可以为你生一个啊……”游珍珍仰着头,红唇微启,眼眸似是蒙上了水雾,“只要你不伤害熙儿,你要什么我都给……”
梅伯阳一愣,喉间微涩,吞咽变得有些许艰难,“我有儿有女,不需要你为我生……”
“可那不是我们的孩子啊……”
她柔软下来的模样,让梅伯阳头皮麻,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可他却说不出话,“呵……”
“陛下身子已经这样了,他不会再爱我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我和熙儿早已没有傍身之处……”
“呵,那我说了,我可以让你继续做皇后,你却不帮我!”
游珍珍眼含雾气,微微摇头,“不行的,你有你的梅家,可天下除了梅家,还有许多人,林大人他愿意归附于你吗?吴用领着卫家的兵他服你吗?还有孟家的宗亲,虽然疲弱,却仍旧有力量,哪怕只是卓遥和卓翎,你能轻易将他们覆灭?”
“你若非要反,以后的日子,将是永无止境的围剿!”
梅伯阳听得生气,“你不信我!”
“我只是不愿看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从小就在北境,有梅公为你撑腰,你从没受过什么委屈,你不知道家族覆灭的苦。”
“所以我九岁那年夸你俊,给你带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屈辱,让你恨透了卓家党羽。”
“我游家祖上也是开国功臣,一朝覆灭,全家人像老鼠一样的逃窜。后来,我看着我爹爹的头颅士兵捡回来,挂在城墙上,还有许多人,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姨娘们,年迈的老管家,沉稳的兄长,庸弱的嫂子,全都变成了一颗颗头颅……”
“若不是梅姐姐和陛下,我的头颅也会挂在那城墙上。你希望你的夫人孩子和兄弟都变成那些头颅吗?”
游珍珍说的都是真话,让梅伯阳沉闷了一瞬,但他依旧反驳,“那是输了的情况。”
“那你有几分胜算?你想哪怕只占有北境,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北境有辰国最强壮的士兵,可他们能吃饱吗?能种出庄稼吗?北境每年冻死的人不计其数,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你也不要想去南方掠夺,南方人没你们强壮,没你们善战,却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孬种,光说卓遥和卓翎两姐弟的势力你就打不过,你再好好想想呢!”
梅伯阳并不想听她的分析,只是生气,“怎么可能打不过……你就非要做孟瑛的说客?”
游珍珍凑了过去,抱住了他宽阔的身子,“九岁那年说你长得俊,不是骗人的,时至今日,珍珍也还是这么觉得。只是后来,命运无常,再也没能见到伯阳将军……”
“要我说,做个皇后有什么好,受人欺辱,倒不如做伯阳将军的夫人……”
“珍珍的上半辈子早在皇宫里蹉跎了,下半辈子,我只想去雪山,去草原,去大漠……”
“听说伯阳将军夫人,都会在雪山顶向天祈祷,祈祷永生永世的相伴相随。”
“雪山顶……好看吗?”
游珍珍念着一些细碎的话,将梅伯阳抱得越来越紧。
梅伯阳喉间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浊。
雪山顶是极美的,他去过几次,带她去看看也无妨。
但他也没有对游珍珍做出承诺,左右不过是来动摇他的骗子,他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程度。
但这些话他爱听,多听两句也无妨,“你说做皇后都不如做我的夫人,是真的吗?”
游珍珍淡淡勾起嘴角,眸中的星光被点亮了,“当然!你能带我去雪山顶看日出日落吗?”
梅伯阳轻轻地笑了,灰紫色眼眸染上了薄薄的爱欲,“这多简单!”
游珍珍笑靥如花,轻轻捧上了他微微有些粗糙的脸,唇瓣轻轻地印了上去,“那明日就带我去!”
彼时梅伯阳的手已经探入了游珍珍的裙底,声音微哑,“明天你可起不来……”
少倾。
寝殿内便红浪翻腾,夹杂着欺骗与真实,爱欲交缠,有些坚不可摧在被一点一点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