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王,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次暗杀明杀,比起让柔妃坐后位,他更想自己坐上他身下这把龙椅,幸而段镜寒现得及时,如今被他收走大半兵权,愤恨入骨,蠢蠢欲动。
也不想想他都多大岁数了!古稀老人坐这冰冷的椅子也不怕冻死。
封彦抠紧了扶手上金龙的头,皇位只能是他的。
他的人生,前十五年按照母妃的意愿学习帝王之术,花了六年时间学会算计谋略成功夺位,此后八年励精图治。
帝位,贯穿了他的人生。
听着堂下跪着的人不断地说情,不断地数落他的不是,封彦猛拍扶手站起。
“你、你、你,还有你,全部拖下去斩了,其他人重打二十大板。”
他不是,他有什么不是?他一辈子都为了皇位而活着,如今不随你们的意了,他就不是了是吧?
臣子左列靠前方,段镜寒冷淡地看了眼要被斩的人,都是背地里作恶无数的昏官,早就该依律斩。
寒风飕飗,连雨都给吹歪了,湿冷的冬雨跟下不完似的,滴滴答答地湿透了孤零零的树枝,寒梅花瓣被打落,零落泥土,沾了泥泞,不成样子。
人人都说,那位贵妃娘娘是吃人魂魄的狐狸精,由心而生的恐惧让几乎整个皇宫的宫人都避着邀华宫走。
这座曾经人人艳羡的华丽宫殿,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了新的“冷宫”。
“批完奏折啦?”
沉闷的月光中,舒颜支了支胳膊,脑袋钻出了被窝,蹭入刚躺上床的男人怀里。
封彦嗯了声,钢铸铁打的心在她面前熔化。
何止批完了,他都烧光了。
“心情不好?”
她轻挑眉梢,脸上完全没有白日荡秋千,绳索突然断了的后怕,就是腰摔得有点疼。
封彦看到她眉眼间的笑意,气笑,按了下她的额头,“看朕心情不好你还开心了。”
“对啊,咱们还有一层仇人关系在呢。”
是啊,所以更不能遂了郭安的意斩了你的家人,何况他们也没有触犯律法。
封彦并不告诉舒颜朝堂之上生了什么,甚至严令禁止宫人和她说三道四,不过没关系,她坐在宫里依旧能知晓天下事,不说时忆吧,小段子一问就全说。
得知情况后,封彦沉默良久,有点想打段镜寒。
舒颜微笑:“姓郭的想让我下台,姓杜的想让你下台,我看不如我们一起下台算了,一身轻松,什么事都解决了。”
该收网了。
她借明颖之手选择了最快激化矛盾的方式,在封建国度挑战男尊女卑的观念,果然,效果拔群。
“想什么呢,朕以后还要坐在皇位上封你为皇后呢。”
“皇位这么重要?”
“你和皇位一样重要。”
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封彦亲了亲她,“腰上过药了?”
“嗯。”
“你睡吧,朕替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