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动人的声音传来,宋镜寒走路的动作滞了下,侧头望去。
那辆黄色莲花跑车的车门已经打开,舒颜走下车,身穿一字领白色长袖衬衫,胳膊搭着件酒红色外套。
车主,罗浩,声罗娱乐公司小开,算是孟舒颜以前认识但没有深交的富家子弟,在孟家破产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其实也就是见色起意,以前不敢惹,现在有胆子了。
罗浩早下车想殷勤开门,然而对方态度一如既往平淡,他心里歹意又浓了浓,见到孟舒颜绮丽的脸时挂起了笑。
“小颜,我这不是喜欢你想追你嘛,虽然你家破产了,但我不介意,你不用在意。”
原来她家里破产了,宋镜寒不想八卦,冷淡地收回视线,余光瞥到一抹颜色,又回头望去。
罗浩自车内捧出一大束花店精心设计的香槟玫瑰。
香槟一样的颜色,看上去柔软得宛如丝绸,花束内部还点缀了很多碎金片,宋镜寒离得不近,瞧不真切,只觉得有点闪光。
“小颜,送给你。”
宋镜寒想,家里摆了很多种类的花,但没有香槟玫瑰,她一定不喜欢。
“今天是香槟玫瑰。”罗浩又道。
宋镜寒一懵:什么叫今天是?还有昨天?
舒颜挑眉,伸手接过,向公寓楼方向走来,看到宋镜寒也没有惊讶。
见到女人要走近了,宋镜寒撇开头,迈开修长的腿,走向电梯,自己待在最里面。
打开的电梯门前,舒颜捏起花束里写着肉麻词句的卡片,扔到垃圾桶里,走了进来,拿着花随意地向宋镜寒递了过去。
“正好,给你。”
宋镜寒:“……”
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你送我?等等。
“之前那些花都是他送的?”宋镜寒语调有了起伏,觉得自己的好修养快要被气跑了。
难怪那些花束里面都没有卡片!
电梯上升。
只见某女奇怪地看他:“不然你觉得我买得起?”
那些花束,不论花本身的价值,还是花店赋予它的价值,都不菲。
别人借花献佛,她借花献人,不行?
宋镜寒脸皮崩起,冷得似铁制机器,不接面前昂贵的花,只问:“为什么送我?”
舒颜扬起笑:“这还不简单?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是想——”
想什么?宋镜寒呼吸一紧,一个答案在心头滋生,仅仅在半秒钟的功夫便深深扎根,往上疯狂窜长。
“我当然是想睡你啊。”舒颜声色坦荡,表情也坦荡。
宋镜寒心头长出的草还没达到顶端,一瞬间被火焰燃烧成草灰。
他还以为、还以为她要追他!
这个姓孟的女的怎么能这么奇怪,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浑话!
怀疑人生的宋镜寒抬眼瞥了下电梯楼层标志,想下电梯。
没想到,舒颜又嫌弃地看了看他:“不过现在不行,你一身都是汗。”
“……”什么现在不行,谁、谁同意你了!
八层已到。
宋镜寒抢在舒颜前头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夺过香槟玫瑰,直接扔到电梯前的垃圾桶里。
“以后不要送我花,我们没关系。”
寒的嗓音深处压抑着主人还未意识到的气恼。
舒颜看着他大步离开,无所谓地笑笑。
他刚刚离她那么近病症都没作呢。
镜寒神官,尽情地怀疑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