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太太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鱼幼安一定要搞清楚,这可是他五好青年的象征,万一是这狐狸整出来的,那不就成了诈骗行为?
而且现在妖啊,修士都整出来了,地府肯定也没落跑,为了下辈子投个好胎,绝不能搞这种欺天骗地的行为。
“嗯?”嗑瓜子的声音真是大,涂山青芜也不知道收敛收敛,足足磕了十几颗才回答鱼幼安的话。
这要放在平时,鱼幼安早就动手了,但今非昔比,以前是人,如今是妖,你叫他动手,别说如何下手了,动手必输是铁定的。
对此,鱼幼安只能硬憋着一口气。同时也在推文消息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当即就做了一个长远规划。
“你就不觉得那些个老太太长得都差不多嘛,统一的灰白,眼镜糊,腿脚慢,停在斑马线上不动。你该不会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吧?”
“不会把,至少也不应该啊。”
这涂山青芜也不怕事大,故意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再一眨眼,半盘瓜子都磕完了。
“那些老太太都是他的狐狸毛化的。”方旭忍不住在一旁提点鱼幼安。
“你说你费尽心思都是为了啥?你说说,我一个穷苦小老板,你图啥?”鱼幼安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啊,那绕江城一圈的老太太到最后来竟然都是毛变的。
整整两年时间,他只当是附近哪家的留守老太太,结果,这,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这只一刻,鱼幼安只更加坚定了刚才的内心决定,为了避免英年早逝,为了远离人间悲惨,一定要从这楚阎王手中搞到些什么。
但心里虽如此,他依然很好奇涂山青芜的做法,“那你到底是为了啥子嘛。就单单为了帮我这个善良的红心少年郎积阴德?”
“当然不是!”这回答干净利索,不带半分犹豫,直接了当的同时也当即断了鱼幼安的幻想。
“喏,问那头马肉火烧去。”
涂山青芜这一甩锅,方旭就显得紧张起来,不知所措,赶忙立起身来,像个乖宝宝。
见此状,鱼幼安也不好去责怪什么,毕竟是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傻儿子,换你你舍得?还不得自己含泪宠着,而且这可是唯一一个免费劳动力啊。
“为了,为了,为。”方旭支支吾吾好半天,就连涂山青芜都看不下去了,帮他回答道:“还不是为了你身上的月华灵气。”
“那是何物?”
“哎,说白了就是吃你,舔你,吸你,跟着你。”
“你的身体就好比一个容器,能够转换月光,只要在你方圆五米之内,我们就可以吸收到你散出的月华灵气,然后用来修炼,提升修为,去除血脉杂质。”
“有点像曾经的妖族至宝,虽然微弱到不行,但总比没有的好。”
“就是没抢到你楼下楼上的房子,害得我每晚都要挂在你家窗户上,还要提防别的妖怪来抢。难得今夜灵气大爆,还被你整这么一出,白白浪费了大半时间,仅存的一些灵气也都被那些个老妖们借助法宝多去了。”
说罢,涂山青芜露出尖牙,恨不能将手里的乌龟玩偶撕成碎片。
“说的那么瘆人,还舔,吸,吃。真是听得我浑身都不干净了。”一回想起涂山青芜的用词,那恶寒之意就打鱼幼安心底而来,蹿的头皮麻。
但对上方旭那不好意思的目光时,鱼幼安立刻双手护胸,质问道:“你该不会?”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老板,我可老实了。只有斗爷每天抱着你的手啃,偶尔舔舔你的下巴。”方旭立马把锅甩给了另一只妖。
可这个名字很陌生,鱼幼安都没听到过,“斗爷是谁?”
“就是蟹棒啊。”
“蟹棒?”
蟹棒是鱼幼安从垃圾站捡来的,因为极爱吃螃蟹,便起了这个名字,想不到竟也是个妖怪,而且还是那种极其猥琐的,和楼下的八爷如出一辙。
“狗呢?”鱼幼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平常回家时,这蟹棒准是第一个扑进他怀里照着他脸啃的,而且不论多晚,都是这般。
可今晚,鱼幼安都回家这么久了,却依旧没现他的踪影。
“他和八爷他们搓麻将去了,说是输的请客醉仙楼,包间。”方旭抓抓脑袋,在心中为蟹棒默哀了几句。
“咯嗒。”
鱼幼安将拳头狠狠攥着,关节摩擦作响,牙关紧咬,从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眼,“我的钱!”
“啪!”鱼幼安将手掌拍在茶几上,怒目而视,“涂山青芜,你给我哪来的回哪儿去,要叙旧给我出去叙旧。方旭!我要一份名单,你懂的。晚安!不送。”
“嘭”的一声,房门摔的很重,就连门上吸附的鲸鱼玩偶都震了下来。
剩下这两妖大眼瞪小眼,没到一会,盘里的瓜子都磕完了,涂山青芜与方旭这块木头显然是没有多余的话题,互相盯了有几秒,就从阳台上跳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房间的鱼幼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怕自己房间里还隐藏着别的妖怪,那薄薄的毯子硬是卷了几层才安心。
终是敌不过夜晚的爱抚,几经翻转后,鱼幼安的身子骨一沉,这一沉便沉入了无尽的梦乡。
梦境之中,他看到了一汪清泉,一棵桂树,还有树下的一双人影,但是隔得太远,分不清是男是女。
鱼幼安往树下走着,就在要看到人影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扑棱蛾子张牙舞爪地奔他而来。
磨砂似地鸣叫混杂着机的人声,“鱼幼安,你弄虚作假,糊弄天地功德,阎王特命我来索命,桀桀桀,可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