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当时很想参与这个案子,但很可惜领导死活不批准,他也只旁敲侧击的知道部分情况。
至于这个案子最后是如何结束,如何定性,真相是什么,凶手有没有落网,一概不知。
正常情况下每一个案子完结都会统一整理档案留存,一般到这个时候不管过程细节如何,最终结果都是公开的。
文怀越说越犹豫,这个案子不涉及机密,为什么在内部也要保密呢?
案件的真相是什么,至今凶手究竟有没有落网?
还有魏谆为什么会突然到天湖小区去,在连环杀人案中对魏谆的社会轨迹调查显示他和天湖小区并无任何联系。
为什么这么着急,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追赶、驱逐着他。
和职业无关,人的天性就是追逐真相,这个职业不过是给了他更大的追逐的权限,他能感觉到,魏谆身上的真相在呼唤他。
“魏谆,如果你受到了不方便明说的威胁,但仍然能够联系警方,我不会去保证其他人,但我一定是站在正义一方,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信任我。”
文警官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是从一开始魏谆就觉到的。
电话这边,魏谆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仿佛所有堆积的苦难全都短暂的消失了。
一个回答,文怀感觉他等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来一句话:“谢谢你,文警官。”
这一句话让他感到恍然,好像有什么千斤重的担子消散了,这样的语气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所以他的神经才对其如此敏感。
这样的语气常在预备自杀的人口中出现。
马上就要解脱了,淡薄的悲伤与无法抑制的轻松、欢乐。
下一个紧接而来的就是反噬的无比汹涌的痛苦。
他看着魏谆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
原来他只是一个不会用寻常手段自杀的人。
割腕、吞药、上吊、跳楼……
他不会使用这些简单直接,毫无尊严的方法了解自己的生命。
他是在阳光下炸开的烟花,是在黑暗中涂抹的画作。
荣誉、正义……那些都只是他用来搪塞的理由,他根本从来都没有追寻过,也没有被这些驱使过。
他身向黑暗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走过黑暗的光明,他是为了走向更深的黑暗,直到他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喉舌溃烂,目无所视,耳无所听,口不能言或许才肯罢休。
看着挂断的电话,文怀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文哥,初晨想找你。”
昏迷了将近两天,林婉正给他擦拭嘴角的水渍,以防把纱布沾湿。
黑烟呛进了嗓子里,梁初晨张嘴声音相当难听,每出一个音就好像要将嗓子撕出血来:“文哥。”
“现场没有过多的伤亡,别说话了,医生马上过来给你检查身体情况。”文怀拍了拍他费力要举起来的手,放回到梁初晨身侧。
“魏……”
“他没事,昨天醒了之后就已经出院了。”
听到文怀亲口说了,梁初晨才放心下来。
把毛巾收起来,林婉把那颗果冻拿出来:“我刚和他说了,他还不信,非要你进来亲口和他说,这是他出院的时候托我给你的。”
莫名其妙送病人一颗果冻,看上去还是三无产品,林婉倒不会嫌弃,只是觉得奇奇怪怪的,不过嘴上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