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孤注一掷。
先,他让宋徽宗叫来所有禁军的高级将领。等这些人到齐后,吴韵就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不是太上皇变得英明了,而是有人逼着他‘御驾亲征’。
“诸位,目前大敌当前,我们只有一日军粮了。”吴韵看着众人的脸说道。
“什么?!”众将领慌了。
“你们慌什么?太上皇和我们在一起!”吴韵说道。
看着宋徽宗,大家镇定下来。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跨过黄河,向相州突围,和宗泽会师。”吴韵接着说道。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一个禁军统领问道。他心想:打不过,咱可以投降,何必寻死呢。
吴韵看这家伙眼睛乱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大声问宋徽宗:“太上皇,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大胆!”众将领拔刀怒喝。
此时,黄邪的剑已经架到宋徽宗的脖子上了。
宋徽宗当然回答:“想活。”
“很好。请将兵权交给臣。”吴韵说道。
宋徽宗连忙点头:“当然。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林爱卿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还不拜见大帅!”吴韵喝道。
众将不得不跪下,喊道:“末将拜见大帅!”
“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既然你们承认了我这个大帅,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暂时担任你们的大帅。我的话就是帅令,任何人不得违反,否则以违抗军令罪斩!”吴韵说道。
“末将遵令。”众将回答。
“很好。先,我林燕云指天誓: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如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吴韵一脸严肃地说道。
众将不明所以,等着他的下文。
“第一,根据除奸盟的消息,十日前,完颜宗望在金营将四千三百禁军斩示众。”
他的第一句话,让每个人心头一震,原来投降是死路一条。
“第二,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只有一日军粮。”
大家的心头再次一震,守城也是死路一条。
“第三,黄河结冰了,相州城宗泽从去年就开始屯粮练兵。目前,相州城的粮食可供五万大军半年。”
大家的心头还是一震,原来相州城有这么多粮食,这下有活路了。而宋徽宗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宗泽囤积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吴韵将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说道:“第四,请太上皇给宗泽将军写信,让他守好相州,接应我们入城。”
在他的要求下,宋徽宗写了一封求援信给宗泽。然后吴韵当着大家的面用鸽子送走。
接着他问道:“告诉我,我们的活路在哪里?”
“相州!”众将回答。
“那么,我们应该将河对岸阻拦我们的敌人打败,斩杀,顺利渡过黄河到达相州。现在,让我们吃完最后一顿饭就上路。记住,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吴韵的话让大家充满了绝望,可是绝望中又有不小的希望。正所谓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
在众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又让众人找出禁军中所有家里有儿子的士兵,让他们到广场集合。
然后,吴韵带着宋徽宗来到广场。
命人写好纸条,告诉这些士兵,让他们抓阄。抓到有字的一面就留下来守城。而总共两千个纸条有字。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惶恐不安。谁都知道,留下来守城的必死无疑。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抓阄。
然后吴韵让有字的两千人站出来。
接着宋徽宗当着大家的面许诺:给他们的儿子一个七品武官的职位,并且不管他们有没有战死,回去朝廷就按战死放抚恤金。
这两千个士兵听完,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生命的渴望,又有拼死一战的勇气。
本来没有抓到字的还暗自庆幸,可是现在有点羡慕:因为在逃亡的路上也会战死,还不如留下来守城。战死以后,家里人的生活还有着落。
最后,吴韵让人登记这两千士兵的名字,当着大家的面交到宋徽宗的手里。这下他们的上级再也无法贪墨军功了。
做完这些,又让大家饱餐一顿。他就让这两千人换防。
又找了几个当地熟悉冰面的居民,在夜间出,悄悄地渡过黄河。
走了一晚上,三万大军才过了一半。
就在这时,他们被对面金营巡逻的士兵现了。
“不要慌。排成阵型,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他们不敢骑马冲锋,因为背后是黄河。没有战马的金兵,咱们怕个球。”吴韵大声喊道。
传令兵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各位将领听。
大家居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