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她到底见了什么人啊?”韩栋不解。
“原副,我这又问到点线索。”孟媛举手发言,“在钱桐死亡的那个晚上,有村民看见一个红点飞过头顶,还伴随着嗡嗡声响,我猜应该是无人机。”
现在无人机很常见,市区对于放飞政策管理比较严格,有些无人机爱好者会到空旷的野外试飞,这似乎也并无异常。
“那里有风景区吗?”原昕问。
“风桦林一半属于原始状态,”老张接道:“不过靠近风桦村的伤心湖一带是新开发的景区,会不会是夜拍风景的?”
“不一定,那里林木茂盛,不太适合放飞,”庄星辰皱眉思忖良久,然后抬起头,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说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再加上伤心湖的风景并不特别,除了那个钓鱼廊外就再没有别的了,夜拍风景,几乎很少有人会选择那里,无人机……会不会拍的根本不是风景,而是杀人视频。”
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静默,庄星辰提出的这个观点实在毛骨悚然,杀人视频,钱桐的死亡方式本就残忍,如果还被拍摄记录,试想事后凶手会坐在家里,或者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欣赏,回味,这简直是变态。
原昕皱着眉,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明天早上把程立秋带回来。”
“好,开工!”
一声令下,铲车轰轰地碾过砂石,这栋烂尾楼终于被拆除重建,据说是一家医院的新址,铲车司机扬手干了半瓶矿水,然后手上档杆一推,重重的铁铲潇洒落下。
“啊——死人了!”
一个带着安全帽的男人从旁边一个四层高的楼里跑出来,脸色煞白,边跑边回头张望,忽然脚下被乱石绊倒,他赶紧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尘土继续朝人多的这边奔来。
“怎么了?”一个大肚便便,看上去应该是开发老板,呵斥道:“你鬼叫什么?!”
男人吓得满脸大汗,差点站不稳,被身旁的人扶住,他颤颤巍巍地回头,指向那栋小楼,“死人啊……”
“他就是死人!”程立秋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冲原昕冷笑:“钱仲利怎么不去死!他也算个男人,老婆孩子都不管,最该死的就是他!”
原昕双臂抱在胸前,听了这番控诉,不由得为钱桐心生感叹,钱桐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对推卸责任的父母。
“行了。”原昕轻拍下桌子,呵止道:“我断不了你们这对前世怨侣的官司,这次叫你来是想再问问你关于钱桐到底是否在叶子KTV兼职的事,欸,你先别急着回答,最好想好了再说。”
被原昕这样一吓,程立秋立刻收声,她梗着脖子,半晌回道:“没有啊,桐桐没有兼职。”
原昕还没说什么,站在单面玻璃外的庄星辰却微微皱起眉。
林叶子否认钱桐曾在那里兼职,夜店娱乐场所,除了正门前有个应付检查的监控开着,其余大厅、包厢、走廊,甚至是后门和后巷的监控都被人为地破坏或者关闭了,这就无从查证;而程立秋也矢口否认钱桐有过兼职,警方同样拿她没有办法。
审讯室内,原昕无奈地道:“你……”
这时,庄星辰不徐不疾地打断他,通过对讲插话道:“你女儿最近变得恐怖暴力,这你总知道吧。”
“你先不用急着否认,我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我有证据,行,我们先不说钱桐的兼职问题,你就先回答一下,你家台式电脑里的浏览记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一时好奇,好好想想再回答。”
审讯室里的程立秋一愣,抬脸循着声音盯向扩音器,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单面玻璃,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会知道这些东西。
紧接着庄星辰话音一转:“我知道你也许并不清楚钱桐在干什么,可是作为母亲,你一定也或多或少地察觉到自己孩子的异常,也许钱桐跟你解释过那是年轻人的新潮流,新上线的游戏,但是一个人性格突然改变,这就值得深思和关注了。”
程立秋又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被庄星辰说中了命门,过了一会儿她发泄的差不多了,理智渐渐回笼,她慢慢抬起头,轻声开口:“桐桐她的确变了,她以前真的不会看那些血腥暴力的东西和游戏,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她坐在电脑前,正看着什么视频,见我出来,她赶紧关掉电脑,不过我还是听见了声音,那是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凄厉……”
原昕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她有说过她在浏览什么网站吗?”
程立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在程立秋家的电脑上的确发现了一个莫名网站浏览记录,只是再循着记录登陆却怎么也登陆不上去,网帧的同事说那可能是一个国外暗网,为了客户安全,洋葱路由和Tor通过加密数据载荷方式发送,以防止第三方窥探。
难道钱桐的死跟这个暗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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