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易莱一脚踢到他屁股上,骂道:“一帮饭桶,那么多人竟然还被人追着走。”
那名衙役捂住屁股蛋不敢吭声。
钱城牧咬了咬牙,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那账本真有朱尚书的罪证,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莫不是骆裴这个狗东西,自己藏的?”
“大人,骆裴经营酒铺对您一向忠心耿耿。”
“不管了。”钱易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沉声道:“走,去城防司,就说有山贼混了进来,出动铁骑给我将他们杀光。”
这时有通传吏员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钱城牧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城陶牧听后顿时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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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褚冲庙坐在前头,马车缓缓走向北城道。
他眼珠子一转,好奇道:“大人啊,那账本真有朱宏罪证啊?”
刘子明坐在车内,看了一眼冯礼,两人同时会心一笑。
冯礼拿起账本,笑道:“怎么可能呢?褚兄,哪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大人啊,只是在诈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刘子明点头道:“不过看他的表情反应,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石家的没落果然和朱宏有关。”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暂时什么也做不了,等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这时那只先前放飞的白鸽也扑腾着飞入车厢,刘子明从鸽子小腿上取下一截白纸条,上面写了“乌鸦酒窖”四字。
刘子明轻轻叩击马车车壁,“老褚,去乌鸦酒窖。”
马车勒转马头,驶入城东道,尽头处就是纸条上的地址,乌鸦酒窖藏在城根边上,就如名字那般荒凉不祥,这里是一座藏酒的破败荒窖。
东家多年前卷款潜逃,官府封了大门这里就荒废了下来,一直无人接手。酒窖因长久不通风,四周空气中散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临近门口时,冯礼兴奋地拍了拍脑门,终于想通了什么,道:“原来大人在酒铺闹事,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好为卢使他们拖延时间,妙啊!”
“可惜不知道人藏在什么具体位置,只好搜遍全城了,也亏卢三贾肯下决心,出动了全部的承天卫。”
驾车的褚冲庙也全部听入耳中,兴奋道:“能找到石家人,就相当于抓到了朱宏的把柄。”
刘子明却没有像他那般兴奋,皱眉道:“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推开尘封的大门,酒窖传来一股血腥味。
刘子明脚步加快,褚冲庙和冯礼紧随其后,见到接下来的场景,三人面色皆是一沉。
酒窖内,满地狼藉,承天卫大多身负重伤,酒缸破碎,酒水满地。满地死尸,男女老少皆有,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袭击。
刘子明皱眉道:“怎么回事?”
受了轻伤的卢三贾霍然抬头,脸色凝重,上前禀道:“大人,承天卫刚才遭遇贼人袭击,石家活口都……”
刘子明眯起清亮眸子,侧目道:“这么多人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卢三贾捏紧拳头,颤声道:“没有,刺客是个剑术高手,身手奇高。我们赶到此处的时候,他刚刚行凶得手,我们以为他已杀人潜逃,不曾想他藏于暗处动偷袭,承天司折损三名兄弟,几十人受伤,还是让贼人逃走。”
功亏一篑,褚冲庙泄气道:“哎,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我们找到人了就杀人灭口。”
刘子明看了一眼卢三贾,眼神复杂。
他心头大凛,起身叹道:“朱宏壁虎断尾,够狠啊。”
卢三贾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刘子明嘴角泛起一丝牵强的笑,扶起卢三贾缓声道:“卢使和弟兄们都辛苦了,何罪之有?厚葬那三名兄弟和这些石家人,我们回去吧。”
卢三贾咬牙道:“大人,承天司向来一体同命,凶犯杀了我们的兄弟,自然要叫他血债血偿!”
刘子明点头道:“这个自然,可知道此人是谁?”
卢三贾沉声道:“遮着脸看不清模样,只知道那人身着软猬甲,手中持锦绣长剑。”
这时有承天卫高声道:“大人,我认识那柄剑。”
“是什么?”
“那柄剑有个秀气剑名,叫妃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