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你提前收到了消息。”
此言一出,南宫少卿瞬间想起此事的蹊跷,央州出事的消息是在剑都突围时与那禁方军韩都尉的亲信单魁合作的时候得到的,而且使用了工艺保密,故意挑选了显字的时机,就是要南宫恰当好处地赶回央州。
结合当时的局势来看,单魁也只是传递消息的棋子,秦清泉设局之下,恐怕还有北陵大人物参与其中。
不去细想,这等深局恐怕要交给刘子明去下,他南宫少卿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刀剑。
“被抓的人在哪?”南宫少卿强忍一股杀意,逼问道。
甘将军双腿一夹马腹,策马上前,沉声道:“天知道,或者,杀了你才知道。”
南宫少卿低下头颅,伸出一只胳膊拿着白鹤行的剑鞘。
十几名红头兵抽出障刀,围作一处。
“乓啷”一声,白鹤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南宫少卿伸出双手。
“这是做什么?”甘将军不解道。
南宫微微撇头,“放过这对母子,我跟你走。”
“拿下!”甘将军面色凝重地挥了挥手。
红头兵迅上前,动作娴熟地架住南宫的胳膊,熟练地将他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南宫少卿没有丝毫反抗,眼神平静地瞥向高处角楼上的一道清丽身影。
甘将军下马,小心翼翼地将南宫少卿扶到马背上,确保他的双脚稳稳地贴在马鞍上,然后低头拱手道:“小侯爷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百姓,甘某虽是一介武夫,不善言辞,但对小侯爷确实服气。还望小侯爷委屈片刻,待我等现人质,必当全力营救。”
他停顿了一下,犹豫道:“只是……”
南宫少卿活动了一下脖子,冷笑道:“只是这样太假了,凭你们是不可能无伤抓到我的。”
甘将军眼神如古井一般,脸庞缓缓荡开细纹,“小侯爷武功无双,他们不会信的。”
“你想怎么做?”
“得罪了。”
甘将军的脸庞瞬间变的狰狞,他微微抬手,障刀出“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南宫的身体,白衣瞬间被血色染透。
南宫少卿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暗处的冷双儿,吃了力地摇了摇头。
甘将军拔出被鲜血洗礼过的障刀,举起右手。
与此同时,所有红头兵都纷纷抽刀,举起手。
茶汤巷河边的沙石地板,被鲜血浸泡出骇人的颜色,一声声惨叫响彻城内。
冷双儿稳稳地立于街道之上,不忍去看地上的惨状,他捡起白鹤行,正欲带那对被吓晕的母子离开。
忽有人影自她背后掠过。
冷双儿眼睫微颤,抽出伏羲剑转身猛劈。
那人伸手去挡可吹毛断的伏羲剑,手掌竟不见丝毫伤口,冲冷双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央州城和双雪城一样,都已经是空城了。
南宫少卿伤口不深,一时半会不会有事,此刻押送他的队伍都是一群断手之徒。
甘将军咬牙吃着疼,指挥队伍往北市走去。
叛军头目的意思,一旦抓到人或是有了消息就押送到城北的光济坊。
光济坊本是一处花鸟鱼市,由于地形开阔,易于设伏,又靠着北城门,于是被选做关押人质的大牢。
“他们有多少人质?”南宫少卿坐在马上,调节着呼吸,马背不稳,一抖一抖的让他的伤口开始疼了起来。
“各处要员,市井百姓,知州大人……”
南宫少卿捂住伤口,呼吸越深重,“我的族人?”
甘将军停下脚步,声音低沉道:“也在,南宫夫人和你父亲都被抓了。”
南宫少卿脸色煞白,激动地伤口差点裂开。
“本来南宫族长和一些族人逃过了一劫,只是他们拿了留下掩护的南宫夫人以此逼迫你父亲现身,令尊有情有义,孤身前往营救,无奈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