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已然清场,风情万种的苏玉娢不仅亲自斟满牡丹酒,还上台献霓裳腰舞,那婀娜的腰肢,勾人的眼神,看的烟花令是心晃神摇,不停地捋了捋胡须,脸上泛起笑容更是遮掩不住。
一舞跳罢,烟花令拍掌叫好道:“好啊,苏掌柜,无愧是天下胭脂道主。”
苏掌柜向烟花令微微行礼后,坐在她身侧,沉声道:“裴公过奖了,玉娢献丑了。”
裴公伸手轻轻拍了拍苏玉娢的手,面色沉稳道:“苏掌柜实至名归,这身段,这舞姿,即便是放眼天下的数百花魁,也无人能与你相比。他日老夫寿宴,还望姑娘能够赏光。”
苏玉娢微微颔,缩回白皙的手,“玉娢深感荣幸,必定前往!”
烟花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百花楼的酒确实不错,不知苏掌柜今日如此盛情款待,又是安排美人献舞,又是准备美酒佳肴,所求何事,不妨直说。”
苏玉娢眉头微蹙,沉声道:“裴公向来是爽快之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此次请裴公前来,是想为您引荐一个人。”
“谁?”裴公端起酒杯。
“百花楼的东家。”
裴公轻哦一声,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
“刘子明。”
话刚出口,裴公忽地喷出一口酒,只觉得舌头火辣。他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结果依旧如此。此时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下楼。
“裴公,别来无恙啊~”刘子明拱手走下楼。
裴左尹脸色骤变,“噌”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拿起一个银纹雕龙酒壶,咬牙切齿道:“来人啊!”
酒楼两侧的府卫迅涌入,瞬间将大堂包围,抽出长刀指向刘子明。
刘子明举起双手,尴尬笑道:“裴公还是这么客气啊,叫你的人收起刀来吧,怎么说我也是一朝大学士,对我动手,你这可算谋逆。”
烟花令裴左尹咳嗽了一下,府卫们纷纷抽刀。
“便是此人?”裴公冷冷地看了苏玉娢一眼,没好气道:“此人与我有深仇大恨,没什么好聊的。”
苏玉娢蹙眉,行礼道:“裴公恕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冷笑一声,重重拂了拂袖,面露不悦道:“老夫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刘子明快步上前拦住他,引得府卫再次拔刀,“裴府令暂且留步,不如和我聊聊?”
烟花令猛然拍桌,怒道:“老夫只有一个儿子,因你所为,大好年华人却在大漠受苦,葬送仕途,老夫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替他出气!”
刘子明沉默了一会,平淡道:“砍了我无济于事,和我谈的话你的儿子便有机会回来。”
裴左尹的身子一僵,皱眉道:“你说什么?”
刘子明上前拿起一柄银纹酒壶,徐徐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儿子在哪,也有办法带他回来,可做为交换,你得帮我个忙。”
裴公冷哼一声,讥笑道:“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刘子明从怀中掏出一块阴阳鱼的玉佩。
裴左尹脸色大变,一把夺过玉佩,脸色阴沉道:“这是我儿的玉佩,难怪我派了那么多人去寻都没有找到,我还有以为是落在秦相手里了,没想到人竟然是被你抓了。”
刘子明一脸苦涩道:“非得说的那么难听么?若我不替你将人藏起来,早就人斩草除根了了。”
裴左尹咬牙颤声道:“人在哪?”
刘子明轻声道:“贵公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若与我合作,我便会将他带回来保证毫无损。”
“你威胁我?”
刘子明认真道:“不是,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伤害他,即使他恶贯满盈,也自有国法惩治,轮不着我刘子明。”
裴公捏紧长袍下的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你,要什么?”
“借我些人手。”刘子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毅,“另外南漳郡也有承天卫,还请裴公打开禁制,把这些人放出来。”
“你怎么知道,哎哎,差点忘了你……”裴左尹将视线移向那个眼神如狐的魅惑女子,无奈摇了摇头,接过刘子明左手一直端着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