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秋水?”商老爷眸子里闪过异色,不悦道:“我为什么要把人给你。”
刘子明从怀里掏出先前捏着的银票递向商老爷,嘿嘿道:“这就牵扯到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
商老爷接过银票,眯眼道:“你什么意思?刘大人。”
“商老爷请看印章。”
这不是普通的银票,而是商都最大钱庄的兑票,上有东风庄的字样的刻章。
“东风庄是你的产业吧?自从来了江南我总在想,秦相秦清泉一党权势滔天的根基究竟是什么?拿江南来说,是那七大望族,七名一品?还是大宗师曲九州,又或者是江南一郡八城的上百官吏?”
“都不是,根基所在,其实是你。”
刘子明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缓缓道:“仔细调查一番就不难现,无论是调动七族高手为相党除掉我,还是早些年前的江南山贼大乱,到近些年江南官场的人员调动,这些事情背后总有东风庄的影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刘子明眼观鼻,鼻观心,轻轻说道,“相党在江南势大,乃收人心,而没有什么比银子更能让人动心。”
商老爷脸色变得阴沉极了,不善道:“你究竟是何人?”
“告诉你也无妨。”刘子明掏出紫银令牌,“我嘛,是陛下的人。”
商老爷微怔,但并不意外,冷冷地盯着他。
“我猜,百花楼也是你的产业吧?苏玉娢是你的人?”
商老爷收敛起怒色,挑动深深的皱纹,沉声道:“你全猜对了又如何?这湖很深,不知道多少人贪恋美景,不小心坠入湖中……”
“杀我,你敢吗?”刘子明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刘子明背后是权力中心内阁,是阴毒的特务机构承天卫,最重要的还是那位皇帝。
商老爷商胜映最怕麻烦,自己虽说被秦相视为相党的中流砥柱,可说到底自己也就是个赞助商,并无实权,与相党的关系只有利益往来。
眼前这个面容清俊清美的少年是天大的麻烦。
“你要什么?”商胜映无奈道。
刘子明伸出三根青葱手指,“除了先前说的两个丫鬟,我还要东风庄的三成股。”
“三成?”
商胜映眼神越凌厉,“刘大人好大的胃口!”
“哎,商会长此言差矣!东风庄靠着整个江南商会,揽尽天下之财,三成对您来说,真不算多。”刘子明的眸子清亮,谈笑间脸色从容不迫,步步为陷。
商胜映苦笑连连,知道你的选择不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子明也笑了笑,轻声道:“商老爷答应我的条件,商家就能既不得罪黑白两道,又继续在江南呼风唤雨绝无后患,破财消灾,这是最容易的事。”
“否则,江南鸡飞狗跳,商家一定不会好过。”
刘子明留下这句话,便轻轻一礼,大步离船,留下面色已经沉到底的商老爷商胜映。
“老爷,要不要……”亲信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商老爷摇摇头,叹气道:“有句话他说的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为相党卖命,相党可不会为我卖命。”
他眼睑微动,吩咐道:“只是钱罢了,就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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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回来,这位老爷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与先前听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时福管家皱褶着老脸正在正厅等候。
商胜映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有气无力道:“事办好了?”
福管家扑通一声跪地,低下头去,哀叹道:“老奴无能……”
商胜映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随着福管家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这位富可敌国的商老爷面色红涨,就像时刻准备喷的火山,咬牙切齿道:“刘子明,南宫少卿很好!!”
“钱可以给你,但事涉我女儿便是动了底线。”
商胜映冷静下来,思忖片刻之后,挥手招来了一名手下,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人便领命而去。
……
……
过了两个时辰。
这位老爷正在华园里在挑食逗鸟,以此压制自身的怒气,面前的笼子关着两只好看金丝雀,此刻被他心烦意乱地胡乱投食,弄得扑腾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