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流随之便反应过来,他悻悻然说道,“都是阁下无端生事,将节奏带偏正题。”螯蟹法相疾横行过来,其形观之大若山岳,一对绿毛眼睛睥睨而视,方不弃顿生蝼蚁卑微之感。
何水流随意驱动螯蟹法相,不免得意说道,“念在阁下赐名有功,老夫知恩图报,会让宝宝温柔一点。”方不弃暗自运转魂魄神识,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沉声应道,“还请前辈赐教。”
言语之间,螯蟹法相徐徐玄光大盛,它的一对巨螯直冲天际,不容分说横扫过来。
天地之间,随之卷起一道法则逆风,方不弃顿感压迫倍增,几乎无法呼吸。
方不弃面无惧色,他的一对沙包巨拳,瞬息之间变得通体赤红,萦绕着不灭火焰之光。他当即变幻武诀对战模式,火曜大道法则随之形成,试图硬抗本源法相之力。
何水流大呼小叫,喊道,“那就来吧!”随着剧烈的“咣叽”之音,火焰赤拳与法相巨螯相互轰击,摩擦之声不绝于耳。
面对法相巨螯的碾压之势,方不弃顿感心血翻滚,他却咬牙切齿,死死硬抗法相巨螯的碾压。
相比之下,何水流尽显天高云淡之色。他又徐徐评价道,“法相之下,皆为蝼蚁。阁下虽然法则招式有了,可惜力量远远不够。老夫的方海法相,仅仅是热身而已。”言毕,巨螯法相再度起施压,法则本源之力澎湃而来。
“水阴真经,衍化真水!”面对压力山大的法则本义,方不弃开始不堪重负,他的四肢百骸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须臾之间,方不弃疾运转真级道体根基,衍化出缕缕真水之意,及时渗透到四肢百骸,修复着各种经骨损伤。
方不弃眼角已经溢血。他略微稳定好四肢百骸,却也不甘示弱,瞬息之间祭起南明离火,朝向巨螯法相攻击而去。
他沉声喝道,“我有一丝法则真义,焚天焚地焚空气。”
“涂山问道第一,果真不同凡响!老夫虽是一代宗师,然而始终只是凡级道体,引以为憾。阁下的法则真义,天下闻之变色,老夫拭目以待。”何水流顿时也不敢大意,他立马提升境界战力,准备迎接南明离火的洗礼。
但见方不弃的沙包巨拳,瞬间变成通体清幽之色,丝丝幽冥之火随之流溢而出。这些火苗长驱直入,螯蟹法相浑身上下,顿时就被火苗侵蚀,丝丝火光锥心蚀骨,难以摆脱。
法则本义,怎能阻挡法则真义的前行,南明离火徐徐焚烧侵蚀法相,何水流不免疼得哇哇乱叫。这尊螯蟹法相顿时横冲直撞,观之张牙舞爪,甚是癫狂滑稽。
半晌之后,螯蟹法相玄光暗淡几分,方才徐徐安息下来。那时,何水流似乎惊魂未定,不免幽幽感叹道,“法则真义之力,品质远远高于法则本义,果然非同寻常。正常情况下,老夫岂敢冒犯太岁,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可惜的是,阁下境界实在太低,仅仅挥皮毛而已。老夫虽然心有余悸,但却照样活蹦乱跳,照样可以耀武扬威。”何水流却又叹息道,“衍化境界的法则真义,本来具有惶惶之威,阁下恐怕连一成的战力,都不能挥出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道理,阁下应该十分明白。”
这一点道理,方不弃自然心知肚明。
何水流继续说道,“本源法相,虽然是低阶道体根基,远远不敌法则真义,但阁下的真义战力轻若鸿毛,对方遭受的攻击,仅仅一点皮肉之苦而已。相反,对方只要火力全开,这点法则真义可以忽略不计,若要取你性命,同样易如反掌。”
“然而,法则真义,未来大有作为,不容小觑。老夫规劝阁下,最好早日跑路,先做野狗,后当英雄。安静潜心修真,有朝一日飞龙在天,阁下真正成长起来,只要修为突破脉轮,更不要说晋入法相,普通根基的法相宗师,恐怕都会对你敬而远之。”
这个道理,方不弃还是清楚不过。但是,当前形势所迫,他不得不,不得不为。
方不弃默然无语,随之停下了手脚,徐徐陷入思忖之中。何水流没有选择继续起攻击,他显然只是试探方不弃的战力,处处有所保留。
何水流见高低以判,他也是摆摆手,说道,“想必阁下已经底牌尽出,这场表演到此结束。老夫遗憾宣布,这一轮挑战,老夫全胜,阁下完败。也就是说,若要登顶西岭之巅,阁下完全没有资格。自行下山去吧,等到境界大成之日,择期上山也不迟。”
他言语之中,蕴含一丝弦外之音,方不弃闻之心知肚明,自然十分了然。其实说起来,这位何水流大宗主,他虽然性情刁钻古怪,但却是用心良苦,此刻已经不言自明。
方不弃默然无语。半晌之后,他也是叹息一声,不免问道,“归根结底,在于法相宗师境界太高,晚辈无法相提并论。如此看来,唯有抑制法相宗师的境界,瞬间降低他的战力挥,或许可以获得一丝胜算?”
何水流闻言,徐徐颔应道,“言之有理。抑制法相宗师巅峰战力,除非乱其道心,伤其魂魄。这种侥幸想法,只能想想而已。”
方不弃沉吟片刻,他又揖手上前,对何水流说道,“前辈用心良苦,晚辈本当回头是岸,早该有自知之明。然而时不我待,晚辈只能不论生死,只安天命。”
随之,方不弃默默运转魂魄神识,徐徐祭起一道法则之意,说道,“晚辈尚有最后一张底牌,胆敢邀请前辈品战,再论其中高低。”
何水流闻言,再次露出诧异之色。他不免好奇问道,“阁下已经展示法则真义,境界战力已经清澈见底,难道还有翻盘之机!”
方不弃也是不置可否,他的面色甚是凝重。那时,一股法则之意流溢而出,这尊螯蟹法相竟是瑟瑟抖,它居然也退避三舍,切切诺诺蜷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