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弃的心顿时又腾腾腾提起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通过云游玉获取武诀之事,的确并不光明正大。但是,方不弃为了极向前,他实在没有办法,这种手段,也是无奈之举。
“确有此事,晚辈承认。”方不弃默认了。他摆摆手,问道:“云宗主,任凭处置。”
观之,云沧海面露赞赏之色,说道:“年轻人,心性不错,敢作敢当。”
“私下交易武诀,实属我云氏家规之禁忌,本该对你实施裁决。”云沧海随之又徐徐说道:“四十年前,本宗主与你曾祖方远山,曾行武诀相互馈赠之礼,本宗主曾将滴水诀、寒冰诀赠送小方山宗,获取方氏家族武诀之厚土术、黄沙术。”
“如此说来,你小方山宗本应收藏这两本武技秘籍,何故要再行私下交易之举?”
闻言,方不弃不禁哑然。先辈的私人关系他委实不知,然而这两本水曜武诀秘籍,他以前却闻所未闻。
数年以来,方式家族武诀资源流失不见,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见方不弃沉默不语,云沧海并不深究,他随之向执法长老摆摆手,言道:“如此说来,这两本水曜武诀也本属小方山宗,方不弃私自获取武诀之事,也不成立。此事就此作罢。”
闻言,三位执法长老颔称是。
方不弃冷汗直流,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大宗主云沧海露出笑意,再次说道:“方不弃,你本是曾祖方远山后裔,今日莅临玉龙宗,我国岂可轻慢待客。你可前往驿站休憩片刻,随后备下宴席,为你洗尘。”
“大宗主厚爱,晚辈心领了。”方不弃浑身松弛下来,自然不敢托大。他的心思转动起来,一个念头便随之闪现。
其实,从见到云沧海之时,他心里便开始酝酿着一个想法。今日或许时机并不成熟,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但也不妨一试。
于是,他便顺势将话锋一转,即刻揖手说道:“宴席就不必了。玉龙宗以威武之师,闻名遐迩,晚辈倾慕已久。如今机会难得,能否观摩贵国演武场,体验玉龙宗的浩荡国威?”
闻言,云沧海爽朗而笑,“有何不可!本宗主今日闲暇,便陪你走一趟。”
片刻之后,方不弃踏进玉龙宗演武场,瞬间便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在迎风招展的玉龙旌旗之下,一排排灵曜强者武士数以万计,他们身披铠甲,金戈铁马,威武霸气,堪称精武豪迈的雄壮之师。
演武广场中央,有灵曜脉轮强者为师,他们祭起玄妙的灵曜武诀,或引冰弹箭雨,或卷起无尽狂沙,或升腾熊熊烈火,现场气势恢弘,震撼人心。
徐徐观之,方不弃叹为观止。
这就是大国的雄风,大国的国力。而小方山宗没落十数年,怎可与此相提并论。
没有强大的灵曜军队,国将不国。
大宗主云沧海亲临演武场,全场武士顿时大声唱诵:“玉龙宗永世长存,大宗主安邦定国!”
云沧海挥手见过全场武士,示意大家继续操练。他的面容尽显沧桑,但又渗透着王侯的豪迈与霸气。
少顷,云沧海面对方不弃,徐徐说道:“本宗主承诺,庶民欠你的救命之恩,必定偿还人情。方不弃,你有何要求?”
闻言,方不弃觉得时机已到。
他徐徐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思绪,便躬身揖手朗声说道:“大宗主,泰平宗与玉龙宗,毗邻而居,此乃玉龙宗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数年以来,泰平宗纵横诸侯霸权,实属虎狼之国,众所周知。天下苦泰平宗久矣,何不举兵伐泰,以安天下诸侯?”
何不举兵伐泰,以安天下诸侯!这就是方不弃的想法,他此刻提出的请求。
闻言,云沧海注视着方不弃,神色郑重说道:“年轻人,引诸侯战乱,关乎苍生福祉,不可随意妄言。”
方不弃进一步说道:
“我有三恨,也是天下苍生之恨。自古圣人有云:非仁德礼义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闻言,云沧海面色肃然,不免进一步郑重问道,“你有三恨,也是天下苍生之恨,说说看。”
“众所周知,泰平宗与我小方山宗,百年修好,平等互助,设碑盟誓。然而十数年以来,泰平宗妄自尊大,强权干涉内政,实属背信弃义,此恨一也。”
“地处阿尔泰三国夹缝地界,小方山宗交通阻塞,天地不利。小国寡民,庶民凄苦,大诸侯国当以苍生计,开方便之门。然则泰平宗闭关锁国,横征暴敛,关税苛重,将小方山宗视为殖民附属,此恨二也。”
“泰平宗世子泰熙官飞扬跋扈,为逐个人私欲,特遣使臣向小方山宗下达轻慢国书,随之布诸侯制裁令肆行凌辱,此恨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