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看不透,也不欲与她纠缠,拉着6行越离开。
沈惜昀过了一会儿回眸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真是恩爱啊。”
*
不知道是不是沈岚岁的话起作用了,这天之后康乐伯府消停了许多,没再给她送信。
她终于过了一段清闲日子。
这日一早,天刚蒙蒙亮6行越就起来更衣。
沈岚岁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去做什么?”
6行越动作一顿,折身回来,“我吵醒你了?”
沈岚岁摇摇头。
“今日我得去锦衣卫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6行越说完握着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替她掖好被角,温声道:“继续睡吧。”
“唔……”沈岚岁闭上眼很快就没了声音。
6行越看了一会儿,心里一片温软。
转身又恢复了高冷淡漠的模样。
今儿还有场硬仗要打。
锦衣卫北镇抚司是后设立的,专管诏狱,直属于皇帝,权力极大。
外人看来锦衣卫最大的官是锦衣卫指挥使,实则真正的权力中心在诏狱,也就是北镇抚司,真正的实权人是北镇抚使,因为他只听命于皇帝,是帝王手中指哪儿打哪儿最好用的刀。
因此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人塞进北镇抚司,甚至推上北镇抚使。
可最后这么重要的位置落在了6行越——一个不受家族重视的不祥之人身上,旁人怎么可能不恨他?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北镇抚司的办差大院前,刚停稳就收获了数道意味不明的视线。
周全收敛了在府中时憨厚不羁的模样,出门在外,腰带扎紧,腰刀一握,还真有几分锦衣卫的味儿了。
他漠然地扫了眼躲在暗处的几个人,转身掀开了帘子,扬声道:“大人,请——”
6行越缓缓从马车里走出。
大红色飞鱼服艳丽张扬,配上他那张冷漠的脸,有种极致的反差感。
穆朗立刻默不作声地跟上,与周全一左一右地护着他。
办差大院里对练的锦衣卫见状立刻停了下来。
“大人回来了!”
“大人!”
“大人的腿真的好了!”
不少人兴奋地围了上来,却还有一小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戒备地看着6行越。
6行越在中庭停下,负手而立,薄唇轻启:“叫所有人都出来,交接一下这段时间的任务。”
“是!”周全立刻去传令,整个院里的人都动了起来,很快就分成了两拨,隔着6行越成对峙之势。
6行越站在中间,挑眉瞥了眼对面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没说话。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沉默,而这种沉默无异于是一种挑衅。
“你们这是何意?大人的话没听到么?怎的还不动?”穆朗眉眼冷厉,冲着对面呵斥了一句。
然而那些人面面相觑,还是没动。
“哎呦,我说今儿一早枝头喜鹊就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大人回来了!”
笑声突兀响起,打破了庭中的紧绷气氛。
6行越回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