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也因为惠安帝病倒而陷入慌乱,好在七皇子现在能独当一面了,能镇住他们,短时间没什么问题。
沈岚岁没想到自己睡了一觉起来出了这么多事。
容昭匆匆请她入宫给惠安帝看看,她才知道贵妃自尽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如此一来,惠安帝多半不会杀五皇子了。
果然,她把惠安帝救醒后,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贵妃呢?
容昭站在床边,惋惜道:“人死不能复生,父皇节哀。”
惠安帝沉默,半晌眼珠转了转,见容昭眼下青黑,再看看神色匆匆的沈岚岁,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轻声道:“辛苦你们了。”
沈岚岁不敢居功,拉过容昭道:“妾身哪里辛苦,倒是容昭公主,守了您一夜,又是喂药又是擦洗的,一宿没合眼了。”
惠安帝动容地对容昭说:“好孩子,朕记下了。”
容昭摇摇头,“女儿照顾父亲是天经地义,没什么辛苦的,女儿只希望父皇快快好起来。”
沈岚岁说:“能治的妾都治了,但心病,妾身治不了,还得陛下自己看开一些。”
惠安帝苦笑一声,没说话。
沈岚苏治完病就离开了,她走到宫门口,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
皇宫,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却出不得。
最后也不知道谁幸,谁不幸。
穆朗站在马车边问:“夫人是忘了什么吗?”
沈岚岁摇摇头,“走吧,回府。”
今儿6行越估计有的忙了。
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惠安帝就把6行越宣进了宫。
容昭公主要出去,惠安帝道:“不必,你去帮朕研墨。”
容昭诧异,却没多言,乖乖应下。
6行越进来之后正要行礼,惠安帝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扶朕一把。”
“是。”
6行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惠安帝借力坐了起来。
虽然沈岚岁已经帮他治好了,但他总觉得身上沉,连带着精神也不好,面色苍白。
6行越近距离看他,却见他头一夜之间白了大半,老了十岁不止。
“朕是不是老了?”惠安帝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哑声问。
6行越收回视线,低声道:“陛下莫要多心。”
惠安帝轻笑,“你啊,连句糊弄朕的好话都不会说。”
6行越抿唇不语。
惠安帝打量他片刻,“太子无德,构陷兄弟,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死不足惜,可——”他话锋一转,叹息道:“可他到底是朕的儿子,朕年纪大了,实在无法承受白人送黑人之痛。”
他握住6行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6行越垂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如何处置,臣都接受。”
“唉,朕知道你和岚岁受委屈了,所以朕决定废他为庶人,终生幽禁。”
惠安帝眼角隐有水光闪烁,嘴唇颤动,半晌才继续道:“贵妃以死赔罪,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