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慎言啊!”小丫鬟迎上来低声道:“咱们还在宫里呢。”
平澜侯夫人气不过,面色通红,但转头看看左右的宫墙,再看看来往有序的太监宫女,她讪讪地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道:“出宫你就直接去找侯爷,让他尽快把见云捞出来,再把贵妃的话告诉他,让他看看这个好姐姐干的事!”
“是。”
两人急匆匆出了宫就分道扬镳。
小丫鬟直接往北镇抚司去,到门口就让人拦下了。
“诏狱重地,闲人免进。”
锦衣卫抬手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丫鬟哪见过这阵仗,当即腿一软,颤颤巍巍道:“奴婢是来找人的,请大人通融通融……”
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袋碎银就要往锦衣卫手里塞。
锦衣卫避开,皱眉道:“找谁直说,别来这套。”
丫鬟尴尬的脸通红,小声道:“奴婢找平澜侯,夫人让奴婢来接他回家。”
“平澜侯?”守门的锦衣卫对视一眼,为的笑笑说:“那你可来的真是时候,他前脚刚进去,你等着吧。”
丫鬟心立刻提了起来,侯爷已经进去了?
这些锦衣卫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侯爷是怎么进去的?
她一头雾水,紧张又害怕,又不能闯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
而她惦记的侯爷一路闯进了诏狱里。
6行越正招呼人把靳见云绑上刑架。
刑架上血迹斑斑,新的旧的,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腐朽的血腥味。
两侧的镣铐上隐隐可见碎肉末,看一眼他就觉得反胃。
“放开我!放开!”他疯狂挣扎起来,赤红的眼瞪着6行越,“北镇抚使,你好大的威风!随便绑架朝廷命官之子,简直无法无天,你就不怕陛下怪罪?”
6行越负手而立,面色冷淡,在明亮的烛火下竟然显得十分白皙,可这份白皙配上那对翡翠一样的瞳孔,只让人觉得诡丽非常。
那形状好看的唇微微一弯,吐出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绑都绑了,还怕陛下怪罪?”
“你——”
靳见云气的脖子都红了。
“你们放开我!”
他怒吼一声,震得最近的锦衣卫耳朵麻,抓起一边的破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手脚麻利地把镣铐给他绑上。
靳见云挣扎间锁链哗哗作响。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6行越,一边想说话,想用舌头把破布推出去,一边又觉得那破布恶心,不想碰,一时间膈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靳见云,你受何人指使跟踪还春药堂的神医?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那蛊虫又是从何而来?”
6行越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他立刻上前取下了破布。
靳见云喊的嗓子都哑了,一开口有气无力的,“我只是找神医治病,跟踪她只是为了方便找到她,没说要绑架她,咱们律法没规定不可以跟踪别人吧?不然你们锦衣卫不是知法犯法?”
他嘲讽地看着6行越,想激怒他。
可6行越不为所动,眉都没皱一下,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意,碧色眸子里光芒闪烁,靳见云有片刻的失神,紧接着背后一冷,就听6行越轻声问:“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她被绑架了?”
靳见云悚然一惊,手脚阵阵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