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不要娶那个母老虎,老三惹的事让老三娶她去……”
“人家看不上老三,非要嫁给你,呶,那个玉牌看到没?都是人家一步一叩首的求给你的,你们要是再给我弄出幺蛾子,我非打断你们的腿不可,”芦苇赶在儿子尥蹶子前说了重话。
虾耙子瞬间就萎了,有些不开心的蹲下不说话,他阿娘从来不说假话的。
芦苇目光严厉的看着麻头示意他出去,她拿了马扎坐下道;
“老二,那姑娘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当时的确也是好心救人,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姑娘被人这么救上来,她不就跟跳水死一样吗?”
“你看她也知道你受委屈了,放下身架给你求东西,女子有诸多的束缚不易,特别是遭人口舌的时候,比刀割火烧还让人疼,你若不喜欢她,她又实在活不下去了。”
“就跟她当面说清楚,徐家还是照常娶她进门来,日后过个一年两年找个借口病死,换个名字重新生活,我跟你阿爹会多多的给她置办嫁妆再嫁的,”芦苇真希望当年的她自己,也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家。
虾耙子抬头看他阿娘红着眼睛答应了。
芦苇抬手拍了拍虾耙子,“做人不能没有担当,出事了就赶紧解决,遇事逃避不是一个男儿该做的。”
“我记住了阿娘,”虾耙子低头答应道。
“去温书吧!”芦苇起身她也有事要忙。
虾耙子起身箭步冲向书房,不多时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架声,听着声音挺惨烈的,特别是麻头凄厉的惨叫声传出老远。
……
徐仲林预计最迟四月回去的,结果中间弄了这么一出事,拖到五月份才动身回南阳城。
芦苇在豆庄忙的恨不得掰成八瓣用,香院子交给了采薇带人做香,她自己一头钻进了酒坊忙的日夜颠倒。
“二东家可看见大东家了?”郭飞大喘气的来到香院子问采薇。
“不是在酒坊吗?”采薇奇怪的问郭飞,顺道把手里的葫芦挂在通风处晾着。
“酒坊没有大东家我才来问的,陈县令来豆庄察看了,”郭飞焦急道。
“县令来了?我跟你一起去找人,”采薇一听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抬脚就跟着到处找她姐,找了好半天最后在家里找到了人。
芦苇在家睡的昏天暗地的,忙了一夜加上午半天,这会正睡的香呢!
“阿姐醒醒陈县令来了,”采薇轻轻的拍了拍她姐。
芦苇迷糊的睁开眼问采薇,“他来干什么?”
“郭总管说是来察看的,他正到处找你呢!你昨晚忙到什么时候才睡的?”采薇一边问一边给她姐拿衣服。
芦苇一翻身又躺下了,“采薇我不露面了,你跟郭飞出去陪着看看,新来的县令至今还没露过底牌。”
采薇闻言放下衣服,“明白了阿姐,如果他要别的新迁村民来学咱们的东西,咱们可以答应他吗?”
“可以答应呀!条件就是十月份我需要他来豆庄露个面,只要他同意了,豆庄的学堂也对新庄民开放,当然,束修吃食他们要给的,豆庄孩子免费那是人家娘老子自己挣的。”
“让郭飞点点他,豆庄可不仅仅是他的税收大户,只要豆庄好了,我们可以带动他治下的所有庄子好……”芦苇突然起身坐着愣了片刻。
“怎么了阿姐?”采薇奇怪。
“我想他今天来……应该有投桃报李的意思在里面,”芦苇眼睛亮了。
“怎么说?”采薇三两步跑上前道。
“镇街恢复了需要商家,他想让豆庄去镇上有商铺,只要豆庄一挪动了,山阳镇自然就能好起来,他这个县令就有指望,或许我们可以跟他合作一把,衣服拿来我亲自去见他,”芦苇伸手要衣服穿。
“阿姐……”采薇迟疑了起来,还跟官家合作吗?她们吃了吴大人多大的亏呀?
“采薇你记住了,自古行商做大都脱离不了官护,除非你是挑担子的货郎,那还有地痞卡着你呢!”
“现在我们可不比十几年前了,陈县令是不敢轻易对我们做什么的,我们互相合作了,以后在山阳镇就深入扎根做大。”
“慢慢的这镇里一带,就该咱们说了算,他反正只求有政绩升走,会老老实实的帮我们,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日后地头蛇长大了,这里无论来多少新县令,都不敢撼动我们,除非豆庄自己作死胡作非为寻死路,行商要么小打小闹老实过日子,要么使出浑身解数往大了做,不然注定是被人吞了,你明白这里的道理了吗?”芦苇觉得采薇应该要懂的。
采薇怔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了,“阿姐是打算让徐家盘踞山阳镇?”
芦苇穿好衣服摇头笑,“我不打算让徐家盘踞,我准备让二小子盘踞在这里,老大眼睁的看着要定居葆江的,凌湾庄后力薄了帮不上他多少,如果再加上一个山阳镇的豆庄呢?”
“那麻头你打算怎么办?”采薇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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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整衣服的手顿了片刻,“我是有私心的,我把辛苦的脏活累活,都安排给了老大老二,我是想让麻头过些轻松自在的日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并不想他去走什么仕途或者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