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够吗?”芦苇跟郭飞烤着火算账。
“不太够,先把年前这段时间撑过去再说,庄上的料子都买的七七八八了,对了东家,县令今日到任了,你要不要去镇上一趟?”郭飞放下账本问芦苇。
芦苇想了一下,“你代我去一趟吧!记得带点钱过去。”
“好的,现在天寒地冻的庄里没事做,要不东家回那边团聚团聚?”郭飞走出去又回来坐下劝芦苇。
“我倒是想回去团聚!你看我哪天有时间空出来的?庄里不少庄民们都没钱过年,我愁的觉都睡不好,徐仲林带我们家二小子,天天自己跑府城送糕点,落一步,步步都落下了!”芦苇真的头脑壳都是疼的。
郭飞看芦苇眉头都皱一起了,“想了想道,我们十多个管事的工钱别发了……”
“你们几个才多少工钱?本来庄里就缺钱的厉害,再把你们工钱停发了,那问题可就大了,”芦苇挥手表示不可取。
郭飞不解芦苇的意思,“怎么就大了?”
芦苇知道郭飞不解叹了一口气道,“你晓得豆庄明明没钱了,我为何还充大头请那些人吃饭吗?”
“搭架子,你说过的,”郭飞回答。
“对呀!豆庄现在就像一扇大门,以前有主人的时候它光鲜亮丽,后来主人出事了没人打理它了,它变得日益破烂起来,就在它将将要倒的时候,我这个新主人回来了,我对豆庄代表了什么?”芦苇又问。
“代表豆庄有钱有人了,修补大门只是时间问题,”郭飞迟疑道。
芦苇看郭飞觉得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没错!外人都不知道豆庄内瓤空了,他们也不知道我这个新主人没钱,只要我不倒,还大手笔的请人吃饭办庄里事,别人就不敢轻易来试探我们。”
“至于修门的窗花、漆油,我们走出去报豆庄的名字,就是赊账都能赊来东西,豆庄就还能有新血液注进来,有新血液循环慢慢盘活庄子不成问题。”
“反之,我给你们的工钱停发了,还有布坊的工人钱也停发了,你觉得豆庄大雪节那天,我们还能请到那些掌柜们赴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们请的不是吃饭,请的是代表豆庄的实力和地位。”
“豆庄虽然落魄了,但是它的底子厚,经过几年的动荡依然有能力比肩他们,这就好比做官的人,明明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还是要穿好戴好出去应酬人,不是他不明白自己的难处,是他的官威不能倒了,他不倒慢慢图之,找到机会还可以翻身。”
“不然同样的官阶,他因为没有官威了,他会被无数的大官小官拉扯踩踏,大官拿他当脚踏背锅用,比他低的官也拿他当脚踏,踩着他的脑袋爬上去,甚至他转眼就会被人踩泥地起不来。”
“豆庄也是如此的道理,要是那些人知道我们没钱了,明天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瓜分了豆庄,到时候这里的庄民们,在不会是五福庄的人了,他们将会四分五裂,破鼓万人捶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清楚的。”
“更何况豆庄如今有主人了,那些人更是不会客气手软了,以前没主人,还有知府大人明里暗里照看,他们慢慢耗着不伸手留点情份,现在知府大人要走了,你觉得他们还会留情份吗?”
郭飞绷着脸许久吐槽,“你们这些人心思九曲十八绕的,头发里都是弯弯绕。”
芦苇……
“我要是像你们斗粗的心眼,你们会在豆庄生活的和乐安祥?我一个女人,能算计过那些男人?在商言商我不长心眼我咋活?”
“我去看池塘打石条了……”
“别忙着打石条了,去牲口坊通知他们杀鸡鸭搞钱去,”芦苇说话的功夫,想到了烤肉配庄里的蔬菜,是条不错的好路子,不然一庄子的蔬菜看着也浪费了。
郭飞古怪的看了看芦苇走了。
下午牲口坊的小伙计跑来通知,“东家,你需要的牲口处理好了。”
“好,”芦苇放下手上的活跟着去了坊子那边。
“东家,你看这些够吗?”灯靶子指着盆里洗好的鸡鸭问。
“第一趟就这么多吧!后面感觉不错在通知你们怎么处理,”芦苇围着盆转悠了一圈,又带人去了肉坊剁了二十条肉回来。
“找几个人过来帮忙,”芦苇吩咐完伙计,她自己去了糕点坊找香料拿去。
牲口坊这边等了好几个妇人,目光都奇怪的看着芦苇。
“把鸡鸭屁股上那个小胡子挖了,味道太臭了影响口感,挖好了撒料子给腌上,”芦苇说完掏出香料放磨碾子里给磨碎。
找来的妇人们做事确实很快,不大会的功夫给鸡鸭肉忙完,又把芦苇磨的香料端去揉均匀,抹上酱油腌制入味,出门拔满满一筐菜,摘干净洗好带着,又让郭飞逮了二十条鱼洗干净腌制上。
次日一早芦苇带着昨晚弄的东西,带人去府城小食铺,一通忙活砌不透风的筒子,她自己跑去各大小酒楼窜,又让小乞丐们喊了一天。
第三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小食谱的伙计开始大声吆喝,“走一走看一看,香酥肥嫩的烤鸭子才要八十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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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食铺则喊,“今日本小铺出新品啦!年年有鱼,只需要一百二十文钱,送绿叶菜和杂粮面饼子啦!”
“啥?送杂粮面饼子?真的假的?进去尝尝不送砸了他的铺子,”一群看热闹的人哄一声跑店里去了。
铺里伙计一看人进来了,抄起半成品大鱼放油锅里炸焦,捞出来放特制的长锅里,锅里放上垫底的大头菜(白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