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父走的慢些,回来走了五天才到柳林村,进村感觉哪哪都是亲切的。
“亲家!”徐父带着一家子迎接佟父他们。
自儿子回来报平安后,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去村口看,可算是把一家人盼回来了。
佟父和徐父手握着手对笑,徐母则是拉着佟母落泪。
“咱们快进屋吃碗平安的面条,这是棒槌跟前的娃儿吗?”徐父问佟母跟前的两个孩子。
“可不就是,他们小两口跟采薇在府城忙,还不知道我们回来呢!家里得亏亲家费心了,”佟父真心实意的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进屋吃了平安面在叙话,”徐父拉着佟父去了徐家。
佟母给家门打开,让车队的人给东西下了,都一起去吃面条,要不怎么说徐家阔了呢!
进屋徐母鸡汤肉丝下面条,足足下了三盆出来,面条里更是堆满了肉,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有可能面条吃多了徐母还臊你。
……
芦苇是佟父他们动身走后,徐仲林回来两人才准备走的。
孝义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赞同的看着芦苇,“你这心也忒软了,连书朗一旦没了那东西治着,他能听话吗?”
芦苇看着孝义笑,“阿兄,你生在贫家真是埋没了!其实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阿爹头都白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靠自己拿到豆庄了,思来想去了很久,算了!”
“当初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到底没狠过心得了好处,靠着阿兄带他们不顾火烧的危险,救了我们一命,这大概就是咱们兄妹给人要累死的命了。”
孝义闻言笑骂道,“当初我劝你下狠手你不愿,非要搞一大套的事,幸好你跟舅父救的那些人有良心,知道你们有危险,说了都义无反顾的去帮忙,豆庄也确实值得你们回去带他们。”
“那我们走了姑母这里……”徐仲林担心的看了看门口。
“不用担心我阿娘,她能理解的,”孝义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
芦苇想了一下,“要不我跟仲林陪姑母回一趟家乡……”
“别那么多事了,你孝全阿兄已经着人回去看了,你们原来的房子不在了,外母的尸体也找不到了,估摸着被野狗吃了。”
“我们所有的家都找不到了,不让你们回去,也是怕你们看到了难受,如今咱们活着的至亲骨肉走好就成了,”孝义感慨的说完。
“既如此,这里一切都交给阿兄了,我们回去直接去豆庄,豆庄还有一堆的事等着忙呢!”徐仲林拿了马缰绳。
“劳碌命!”孝义说了一句,一直给两人送出很远,看马车跑没影了才回家。
“芦苇他们走了?”佟姑母拄着拐杖出来问。
孝义扶着老娘,“她早就应该回去的,当年莲花巷着火,我眼看着救不出来他们了,是豆庄的庄民来了二百号人,不顾寒冷,跳了护城河挑水去灭火,有的人为了救他们身体都烧伤了,这是她跟舅父的仁义回报。”
“虽说有恩于人家,可是天寒地冻的,河又深的很厉害,他们能不怕死的跳下去打水,不要命的扑进火里,那也是用命还的不是?种善因得善果了!”
佟姑母慢慢的走着,“你舅母这一回去,以后我们姑弟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阿娘要是想舅母,不如儿子在南阳城买房子过去住?这样你想舅母了,我随时都能送你过去团聚,”孝义问老娘。
“想一出是一出的,年龄大了除了自个屋子,我呀哪里都不会去了,”佟姑母固执的摇摇头不答应。
芦苇跟徐仲林回南阳城,并没有立刻去豆庄看情况,而是去了福生他们住的小庄子。
佟父当时总共买了三个小庄子,只有一个是对外说开过,剩下两个一直都没露个风声,徐父他们当年藏身的就是其中一个,福生藏的他们又是一个。
“福生不知道耿大夫回去了吗?”芦苇小声询问。
“知道呀!我跟施先生过来办好事情,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福生,他说等等再回去,你真不怕连大人那什么我们呀?”徐仲林压低声音问芦苇。
芦苇笑了一下,“他不敢的,他至今还姓着“连”,一旦有人知道他施,你说等待他的是什么?”
“当年那么多人盯着南阳城,如果不是我,拿账本替他投诚赵家,凭他,也能坐上南阳城知府?”
“这几年虽然他羽翼丰满了,也联合别人彻底拔了赵家,但是我们也没歇着,凌湾庄出了六个举人一个进士,豆庄虽然没出举人,可是已经有八九个秀才了,如果我肯继续砸钱,你说豆庄的举人能是个难事吗?”
“施夫子比他儿子清楚明白,咱们毕竟没有仇,这些年我为庄里学子花钱收集的资料,林林总总花了五六万了,不然凭他的见识,他儿子累死都没法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