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枣耙子端着碗盆悠悠的跑到芦苇跟前,盆里是油炸的面饼子、饺子,油条糍粑等食物。
芦苇低头看看他,“你……冻屁股吗?”
枣耙子小手摸摸自己的凉屁股摇摇头,“不冻的阿娘。”
芦苇……
“你裤裆开这么大!你确定不冻屁股吗?”
都不等她再吐槽两句,麻头跟虾耙子也跑来了,人小腿短穿的厚墩墩的,因为跑的太剧烈了,开裆棉裤还咧嘴漏缝了。
“阿娘……”麻头一头冲芦苇怀里抱着她的腿撒娇。
“快去给鼻涕擦擦都弄我衣服上了,”芦苇手掌按住麻头的脑袋,使劲给他往后推出去,这孩子感冒了,一个冬天有一半时间挂鼻涕的。
佟母追过来正好听见,心疼的蹲下用自己的袖子给孩子擦鼻涕。
芦苇看完嗓子头有点硬,她也不敢看枣耙子手里端的油饼了,她怕自己不争气总想鼻涕的模样。
“咋了?嫌弃鼻涕呀?”佟母抬头问闺女。
芦苇沉默了一会转移话题道,“他们过完年就要去上学了,阿娘怎么还要他们穿开裆棉裤呀?”
佟母听闺女问,神色温柔的看着孩子笑道;
“三个小子一到天冷就不利索,不是淌鼻涕,就是有点拉肚子,穿厚了总是不方便脱裤子,你阿爹就想了这法子,说孩子是铁屁股不怕冻,这样随时方便都没问题。”
芦苇打量三个娃穿的跟老太太精似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草果定亲你不过去看看?”佟母给三个孩子擦干净鼻子问闺女。
“太闹了我不想过去,阿娘要想过去看,他们三个我来看着你尽管去,”芦苇找了一个暖和的角落坐下,面对着红通通的火盆烤火。
“你专门为这事回来的,真到了给果子撑脸面了你又不去,”佟母起身拍了拍衣服嘟囔。
“徐仲林在那呢!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了,”芦苇挪回躺椅里盖着毯子说完。
“唉!我托媒婆给你弟相人,都托了两个月了,她也没个信送来,”佟母有些焦躁的找个凳子坐下。
芦苇……
“棒槌现在就要相人成亲了?他看着还跟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呀?”
佟母白了一眼闺女,“你阿弟过完年都十六了,他还不说亲他等啥时候?别看他个子小没个样,但是他年龄不等人呀!说来说去还是姑娘没起来说不到合适的!”
芦苇突然一愣棒槌都要十六了?时间过的这么快吗?
“我去五子那边看看了,麻头兄弟三个都交给你了,”佟母起身一路小跑的出门了。
“阿娘吃?”枣耙子给碗举的高高的看着芦苇。
芦苇看三个孩子清明的大眼睛,伸出手对三个孩子笑。
麻头性格有点像他老子欢快,一看他娘伸手了抱着碗冲过去,手脚麻利的爬到她的腿上坐着,看利索劲在家应该没少爬姥爷姥姥的腿。
虾耙子没抢到腿,一屁股坐在芦苇脚上,悠哉悠哉的随着椅子晃。
枣耙子端着碗坐在芦苇手边,半个身子靠在芦苇的身上笑。
芦苇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三个在家跟姥爷学念书了吗?”
“学了,学了一整本书阿娘,”麻头骄傲的仰头回答。
“是吗?那阿娘考考你们,姥爷为什么天冷做油饼呀?”芦苇看三个孩子问道。
“因为阿娘喜欢吃,姥爷做给阿娘吃的,”虾耙子摇头晃脑的回答。
“这也是一方面吧!”芦苇歪头看着三个孩子,想着她也应该尽尽母亲的教育了。
“油饼最早的时候,是一个叫狄青的大将军,每次战士们出去打仗胜利回来了,他都会亲自烧热油锅,做油饼给平安的士兵们吃,这油饼就有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将军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