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看着她打趣笑,“你不怕钱攒多了张大哥抬妹妹回来?”
“他敢,我陪他吃苦受累的……死人又打趣我,”张娘子抬手轻打采薇笑骂。
采薇也不躲闪把坛子封好,半真半假的说道;
“嫂子,听妹子一句劝,对自己别啥都抠搜的舍不得用,这香膏子确实很贵,可这是咱们自家做的东西,用了也不花钱,自己给自己弄的跟老枯皮一样,多亏呀!”
“张大哥又不是对你苛刻的人,你用好点,说不得他心里还高兴呢!以前在庄里干活,心都放你身上下不来……”
“不正经的你还说?”张娘子暴红着脸打采薇,眼睛里染着羞意的笑容。
“好好好,我不说了,”采薇起身抱着坛子跟张娘子笑闹。
庄里有采薇带着头,几家妇人没事就在阴凉的地方忙花油。
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半月,十月份的时候庄上妇人们相约,一起到府城卖花膏,卖完回来也要秋收忙了。
“野花的二十五文一罐,”香铺的人闻了闻采薇她们的香膏说道。
“不是说七八十文一罐吗?”采薇一听价格便宜的太离谱了。
“七八十文的香膏是这样的,”香铺伙计拿了一罐栀子花的给几人闻。
“真好闻!远远的就能闻到香了,”几个妇人小声嘀咕。
采薇回头看她们,“嫂子咱们卖吗?”
“卖,咱的香膏确实没人家的好,二十五文也能干,”张娘子给了采薇一个眼色,几人一股脑的把带来的香膏放柜台上。
铺里伙计挨个检查一遍没问题了,带她们结了账,“几位娘子若是再做了香膏,可以继续拿来卖。”
“只要你们价钱给的好,我们就还来,”采薇装好钱回道。
拿到钱的妇人们,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人差不多卖了二百多文钱。
出了铺子采薇回头看了看,采薇香铺门脸并不大,与其他的香铺子比较,它甚至还有点小了,每家铺子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跟她们一样,学了一点会做的,自己在家做出来卖给铺子里。
“这么多人会做香膏子呀?”采薇看了奇怪。
“她们不是做香膏的,做的都是普通的香,我当家的说,去年香街弄好的时候,知府老爷特地找了十多个人坐在庙王爷门口,白教了所有人一个月做香。”
“那时候你不在这不知道,庙王爷街每天都挤满了人来学,学会的回去个把月就赚钱了,”张娘子笑眯眯的说完,她利用她当家的种花之便也学了。
“张娘子说的没错,我们都来学了,不过庄子上种的树没长好,所以学了也白学,”其他妇人遗憾的说完。
采薇听了笑,“我这也是跟人学的,不过不是跟府城香铺子学的,是跟潘婶子学的,会的都教给你们了。”
“啥?潘婶教你的呀?”张娘子惊讶的看着采薇。
“嗯,她教雯妹的时候我在那,正好跟着学了,”采薇简单的解释了下。
“雯妹生了没有?”张娘子又问。
“生了吧!听我阿爹说,她都被瘸子叔接回豆庄上养着了。”
张娘子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瘸子叔对我当家的挺好的,雯妹生了我们却不能……”
采薇伸手握住张娘子的手,“瘸子叔明白的,以后这府城咱们都应该少来,太繁华了容易冲撞贵人,做好了香膏,就让各家的男人拿来卖吧!”
其他妇人闻言都忙点头,不常出门第一次来府城,看的眼花缭乱不说,心里还挺紧张害怕的。
妇人们下午回了庄上,个个咧嘴开心,下田割稻都是一身用不完的劲。
“胡嫂子你咋下田了?”采薇累的满脸通红的直起腰,一看油勺娘子拿刀来了。
“来帮忙的,你们香膏卖的好不好?”胡娘子近前问。
“卖的不错,二十五文钱一罐,我们的是野花做的没人家的香,卖便宜点我认了,你的不拿去卖呀?”张娘子接话问胡娘子。
“回头让我当家的去卖,我做的时候我当家的也说了,野花的不香卖不上啥价,不过比一个子不争的好,”胡娘子笑道。
“没错!闲着是一个子都不会有的,稻割完地里的瓜也该做架子了,去年府城的甜瓜可好卖了,我当家的说,今年不会比去年差,让咱们今年好好的搭瓜架,”张娘子一边闲话絮叨一边手不停的忙。
小庄子的田地佟父是这样的分的,一家种五亩永久的田,不要他们的粮税租,但是他们要给庄子田免费春种秋收。
甜瓜地每家一块地免费种,其他的还是一样不变,目前小庄子几户人家种的是比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