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坐在近前看?那么多有钱老爷都想看,安排谁近前看也得罪人,还不如设置花钱位置,谁钱出得多给谁看,这主意多好!”徐仲林喜滋滋的喝了一口水。
苏大柜起身对徐仲林郑重的拜了一下,转身虎步生风的走了。
“苏大柜你啥意思?我说的不好吗?”徐仲林厉声质问。
“不,徐掌事说的可太好了!所以我现在去查那两家的底细去,”苏大柜说完转眼没人了。
“芦苇,我说的真有这么好?苏大柜一直都打心眼里看不上我的,”徐仲林扭头芦苇。
“说明他肤浅飘的太高了,你说的主意都是比较实用的,说的不错徐仲林,简直进步飞的很,这会特别像一心吞钱的癞蛤蟆,”芦苇拍着徐仲林肩膀大笑。
徐仲林得意的挺着胸脯,“我现在也是认字的人,说话定然都是以理服人的。”
苏大柜中午出的门,下午过半一脸喜色的跑回来了,“少东家,真让你说着了,你看!”
徐仲林当仁不让的接过纸看,看着看着卡壳了有的字不认识,咳嗽一声把纸还了回去。
“那个苏大柜你念念吧!”
苏大柜憋着笑,把打听的资料念了一遍,末了道;
“两家背后都是有人有钱,就是手里没东西可镇着,咱们选哪家?”
芦苇伸手拿过苏大柜的纸,“哪一家也不选呀!这都是咱们的好客户,干嘛要一家不要一家的?”
“可是,你不是说一个府城只做一家吗?”徐仲林不懂了。
“你没听苏大柜念的吗?“陈家涉猎广泛”,我们豆庄难道只有纸墨是好东西?”芦苇放下纸问二人。
二人面色一怔随即都笑开了脸,算是回过来味了。
“少东家是想陈家做大?赵家给他做小?”苏大柜迟疑的问道。
“对呀!优质商不能轻易的松了,现在我们选了一家,后面南阳城一放开,你能保证他不去?那时候他还是一样会做纸墨呀!”
“苏大柜,你傍晚派人请他们喝个茶,并把我们带的东西送上,出来一趟不容易,安越府我们耽搁的太久了,”芦苇起身拿了一方手臂长盒子放桌上。
“少东家不去?”苏大柜惊讶。
“我怎么去呀?我去了这生意还怎么谈的成?你是大柜这事你全权负责了,记住,纸墨都要现结的,今年豆庄我的钱抽完,后面就随你们大人折腾了,”芦苇摆摆手让他去安排忙。
苏大柜张张嘴,最后拿起盒子打开看,里面是精致的花罐子,还有纸扎的各式香及香袋,隐隐的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是……?”
“这是少东家不顾身体,冬月里每天做的香膏,目的就是为了这趟北上商路用,盒子里有十七样品类,这是豆庄的第三个钱袋子,你作为大柜,应该明白它的份量吧?香方书都已经交给吴大人了,”徐仲林没什么好气的说完。
苏大柜抱着盒子看了一眼芦苇,“我明白了少东家,我定然把这两家做大了,”说完去自己房间整理东西。
徐仲林看他走了急忙坐芦苇身边,“你干嘛不留一家给我们……”
芦苇磕了磕茶碗,“我们吃过的官苦还不够?这两家背后可是官呀!”
徐仲林一头问号,“官怎么了?”
“你还记得前府城的小舅子的小舅子,是怎么死的吗?”芦苇笑问。
“打了吴大人被砍头了呗!”徐仲林嘟囔。
“错,他是蒋大人自断尾巴做的,他抢夺的那些产业,为什么突然被拿出来卖了?朝廷有明确的规定,他们不得在任地置产业……”
“那吴大人与他们岂不是送上嘴的……?”徐仲林反应过来了。
“官嘛!没有不争的,南阳城好了多大一块肉呀!海量的钱谁不心红眼热?可是政绩他做的,别人眼红没用的。”
“如果这个时候留点什么东西出来,岂不是特别好?我说了,水就应该往大了搅拌,只有水浑了我们才能跑掉,”芦苇笑眯眯的说完。
她没有特别厉害的本事,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后路,虽然每一条后路都是用命搏,好歹都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徐仲林伸手握住芦苇的手,没说话眸光很沉很稳健。
“路要多想想,不能只扒着一条路看,万一那条路走到最后是断头路,咱们还能选第二条继续走,别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就跟做人一样,东头不亮西头亮,自己的庄子完全不用掐尖的。”
“一旦南阳城的墨闻名天下了,到时候咱们的庄子就能正大光明的出头了,做特别普通的墨卖完全不是事,就怕物以稀为贵,你明白吗?”芦苇起身盖上茶杯。
“我明白了,”徐仲林这回算是真的明白了。
“为了安全起见,苏大柜去见客商你我不要露面,免得将来有一二缠手事,”芦苇又交代一句。
“好,我才不愿露面的,”徐仲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