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停药呀!她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最开始在豆庄的时候看着才怕人,现在只是畏寒的很厉害,天一冷几乎离不开火盆,”徐仲林低头回答。
徐三子拍了拍弟弟,“人好好的就行了,木头火烤着有烟熏人,我昨天下午去府城悄悄买了木炭,那人说他的木炭烤着没有烟,你晚上去我家拿回来给芦苇用。”
徐仲林抬头看他三哥,“我下午自己去买,你那木炭给三嫂用……”
“木炭就是翠桃让买的,前天芦苇有点咳嗽她看了怕得伤寒,专门让我去府城找人买的,再说了,一贯钱一背篓的木炭,让翠桃用?那还不抵杀了她呢!”徐三子摇头笑自己娘子抠搜。
“那个老六,五子他们你别怨,他们挣点钱有一家子要养,府城的铺子也不开了,收入就靠纸坊的工钱,我租他们铺子的租金,他们几乎都不要钱的……”
“我怎么会怨他们呢?五哥抛家舍业的去那边帮忙没有二话,八弟在家几乎包揽了我们所有的活,芦苇打算明年把桃子给五嫂和黄妮做,算是补贴点给他们了,”徐仲林还真没对徐五子他们想过什么。
目前四兄弟家底相比较而言,他是最好,其次是他亲三哥,徐家小食铺生意,冬日好的时候,可以日进账三到四贯钱,不好的时候,一贯钱也是有的,比最开始日进十几文钱好太多了!
“芦苇呢?”徐仲林哥俩走进来,徐母朝儿子身后看去没人。
“我走的时候她在家睡觉,我吃完给她带回去一份,”徐仲林大概说了一下。
徐母闻言转身进锅屋,单独盛了菜出来放锅里保温着,还盛了一份冒热气的用盖子盖好,端送去给翠桃吃。
“川儿娘,你送的够黄妮俩人吃吗?”徐母拿空碗回来碰见小川娘进屋。
“应该够了吧!”小川娘对着堂屋看了一眼,拉着徐母去了锅屋。
“黄妮真是造孽了,给草根媳妇抠的紧不说,今年给她暗地里喝了不少药,喝药你倒是给找正经大夫开药呀!”
“她也不给根子媳妇找正经大夫开药,听村里人乱说乱喝,结果把根子媳妇喝倒掉了!卧床个把月了才被八弟知道。”
“八弟吓破胆了,去请大夫回来看草根媳妇,怕草根回来交不了差,走的时候媳妇壮实的很,一年不见托你照顾人,你把人照顾没了!这哪能说的过去?”
“就八弟请大夫回来黄妮还吵了,说弟妹身子骨娇弱不生,喝药都能喝卧床,两口子吵了好几架了,这不入冬草根回来,八弟生气请了正经大夫过来,名义看的草根媳妇,实际上是看了草根。”
“结果呀!问题真出在草根身上,草根逃荒的时候冻伤了子孙根,能行房事,却不能有娃,黄妮把她兄弟没孩子的事,怪草根媳妇身上,如今弄的里外不是人的!”
“姑弟妹俩人现在不在一起吃饭了,住的门挨着门都不走动的,”小川娘脸色有些复杂不解。
按理说都知道逃荒活下来不容易,干啥对人家这么苛刻呀?整的比她这前婆婆还厉害的,她前婆婆还有心疼人的时候呢!
“八子咋想着请的大夫?”徐母问。
“芦苇叫三哥说的,她看草根媳妇蜡黄着脸命都快没了,还死命的喝药,就说死也要当个明白鬼,让大夫来用事实说话,这不就一下捅开了,”小川娘语带佩服的说道。
“芦苇说话硬,这话你咋不说呀?你平时跟黄妮走的走近,她这大剌剌的剥草根脸皮,让黄妮咋想?”徐母拍手她自己儿媳妇啥样,她自己清楚呀!好话也是硬巴巴的讲出来,三两句就能翻脸了。
“阿娘以为我没说呀?黄妮看着温吞吞的,那主意正的很,我私下里劝了她一箩筐的话,她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眼该干啥还是干啥,再说八弟跟我当家的又不是亲兄弟。”
“我总是劝她,她不得说我笑话她吗?这要是芦苇,我都会当面骂她,因为我知道她一根直肠子不乱想,别人劝她好坏她听了都做,黄妮心思多,久了我们妯娌就生份了,”小川娘无语的说完。
“芦苇确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事回头我跟你阿爹说,徐家在柳林村的亲人不多,不能无缘无故的散了一个,你洗洗手去吃饭,我来给草芽喂了,”徐母说完出去喊孩子进来吃饭。
“佟婶子呢?”小川娘问进来的徐母。
“在桃子那屋吃饭,麻头是一步都不下她的怀,吃饱刚放桃子床上,马上就哭,他哭还给草叶也带哭,这不你佟婶子抱着他吃饭呢!”徐母一边喂草芽蛋羹饭一边笑。
“那佟婶子听见他哭,估计饭都舍不得吃了,”小川娘问完打趣的笑话起来。
“可不咋的,麻头睡觉都必须要挨着你佟婶子的胸口睡,有一晚滚他姥爷胸口了,嚎一嗓子哭半夜,芦苇听了非要给他扔了不要了,被你佟婶子从她家骂到仲林那家,”徐母也想不通芦苇是什么脑回路。
小川娘听完笑的直不起腰,“她清净惯了这猛一有孩子了,会让她跟针扎了一样,她以前抱草芽就是的,刚抱怀里就到处找佟婶子。”
徐母听完笑,目光慈祥的给草芽拌饭喂了大半饱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