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父顿时魂飞魄散的,走路打跌着,几乎手脚并爬的来到闺女跟前。
“阿爹……阿姐,阿姐她咋了?”棒槌哭问。
佟父哆嗦着伸手摸闺女鼻息,“你阿姐……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呀!在这扫花扫的好好的,我说完事了咱们可以回去了,阿姐还说好,起身就……就摔过去了……”棒槌说完呜呜的哭起来。
佟父一听是晕过去的才抖着手抱闺女。
爷俩刚把人抱起来,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慌张张的到塘头看情况。
“咋回事?她爹咋回事呀?大丫头好好的咋了?”佟母惊慌的问佟父,围着佟父看芦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晕倒了,快去找到大夫,”佟父说完抱着人就往家里跑,身后跟着徐母她们一群女人。
“三子跟他爹去找大夫了,”徐母边跑边回答佟父。
一群人回到家度日如年的等着,佟母坐在床边寸步不离,手拉着闺女的手一直抖个不停,是不是她抢的不是头一波神仙水?还是给隔壁屋烧的香不够?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徐三子扶着大夫一路往屋里跑,身上还背着大夫的药箱。
大夫一路被推屋里,见到人伸手搭脉好半天皱眉,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大夫看。
“她有孕了,就是……”
“啥?芦苇有了?”徐母她们被惊喜的有点懵了,大夫后面的话都没顾上听。
佟父领着大夫出来,拉着他到没人的地方询问,想知道芦苇到底怎么了?
“大夫,我闺女她怎么了?”
大夫怜悯的嘘了一口气,“她不该有孕嗣的,她的身体虫毒入髓,平时好身子看不出什么,一旦缠绵伤寒,都会比旁人难以回术,这更何况还有不足以支撑孕身的体格,只怕生产之时会有血崩之兆。”
佟父猛的握紧拳头,“我……我们不要那孩子……”
大夫叹了一口气,“下血症对她也是一场过不去的坎……!”
佟父像是被雷劈了,留是个死,不留一碗药下肚还是会死,那就是躲不过一个死是吗?
“大夫,你有什么办法保我丫头,花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说个数只要保她好好的……”
大夫愧疚的摇摇头,“不是我不保,是我歧术不精,按说她的身子孕嗣机率极低,却这等有子嗣缘!”
“你若真想保你闺女,去找找圣手金科大夫,最好他还擅长治疗小儿,你闺女这孩子勉强保下来了,体质易是不佳……”
“圣手金科?是他名还是啥大夫?”佟父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的问道。
“专善妇人之症的大夫,”这大夫说完转身进了屋。
佟父一个人站在门外脑袋里都是空的,找妇科大夫,他要把南阳城翻过来找大夫,屋里徐三子给了大夫钱,还亲自送的大夫回去。
傍晚佟父安排好家里,跟佟母收拾了东西,强硬的带着芦苇姐弟俩去了豆庄。
“你佟叔咋走的这么急?不是说芦苇体弱跟小妹一样吗?这也不能颠簸呀?”徐母嘟囔着问三儿子。
“正是因为跟小妹一样,佟大叔才不允许芦苇在家躺着,小妹要是开始有这精心,她何至于吃那些罪?”徐三子提起不争气的妹子就生气。
徐母龛动了下嘴黯然一会,女人还是应该要有个硬气的娘家才行!
芦苇的身体佟父除了告诉佟母外,他任何人都没说过,包括芦苇自己本人。
他只讲大夫说这孩子来的艰难,芦苇身子跟小妹一样弱的很,他怕芦苇再吃小妹的苦,得给闺女带去大夫眼皮底下住着才放心。
徐家人听了没说的,什么也没有孩子儿媳妇重要,家里的任何问题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佟父马车赶的很慢,一路上佟母牢牢的抱着闺女不撒手,生怕一松手闺女没了,身上背着三块木牌,这是准备带去豆庄上香的。
“阿娘我没事……”
“咋会没事呢?你这身体跟平时不一样了,你都没感觉出来吗?幸亏在塘头忙花,这要是走远了出事了可咋办?”佟母责备的骂芦苇。
芦苇挠挠头,“我只感觉有点累,躺床上还有点晕,别的没有不适的症状,月信……”芦苇看边上的棒槌在听。
趴佟母耳边说道,“年冬回来的时候刚来结束,过完年停了一个月,然后又来了一次,我以为是喝药见效了,就没放在心上。”
“你去豆庄住着要听话,大夫都让你多躺着了,你千万不能任性了听到没?好歹要给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佟母絮叨着叮嘱闺女。
“知道了,”芦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手放在肚皮上感觉好奇怪呀!自己竟然怀了?
一家人到豆庄的第一件事,佟父就去找了耿大夫,很遗憾,他说的跟那大夫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