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子刚坐下徐八子起来了,徐父乐呵的酒还没喝,就醉的差不多了,人生不就这点意义存在嘛!
一晚上老两口笑的,在儿子侄子们的酒里迷醉了。
他们闹的都喝醉了,晚饭结束徐仲林把人送回去睡觉,回来给家里扫扫收拾一下,明天大年初一了不能动扫把。
“三嫂你也回去吧!孩子困得路都走不动了,这几个碗我自己洗,”芦苇指了指戴虎头帽的土狗子,抱着他娘的腿,像个树袋熊一样,一步一跟不撒手的。
翠桃没法子擦干净手,弯身抱起孩子笑骂道,“你阿爹回去要抱你,你死活不给他抱的。”
翠桃抱着孩子在芦苇的挑灯下,回了自己家关上门休息,芦苇回屋继续洗锅碗。
“你怎么过来洗了?堂屋收拾好了?”芦苇回到锅屋看徐仲林戴围裙洗刷。
“好了,我来洗你去坐着吧!”徐仲林手快且熟练的刷着碗锅。
芦苇也没真的去坐着,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起来,两人在锅屋忙了不大会的功夫出去了。
都喝醉了没人守岁,守岁的事还是在他们两人头上,芦苇去背风的角落里坐着,徐仲林在他爹娘里屋里翻找了半天,再过来时,手里端了瓜子花生,还有各种果子糖片。
“你吃不吃这棒果?酥酥脆脆的又香又甜的很,”徐仲林把果子盘递给芦苇问她。
芦苇摇摇头,“你喜欢吃?”
“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吃呢?”徐仲林奇怪的看着芦苇。
“齁甜的厉害……”
“阿娘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徐仲林正在高兴的吃果子,徐母系着衣服出来了。
“出来跟你们一起守岁,他们都回去了?”徐母迎着灯光走过来,头上又多了些许的白,脸也多了很多的苍老皱纹,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徐仲林赶紧给他阿娘搬了凳子,又把背风的位置让出来给他阿娘,“守岁我们守着就行了,这冷呵呵你起来干啥?”
“年纪大了瞌睡不多,屋里还有糖球你没看到呀?”徐母看儿子盘子里的棒果说道。
“看到了我没拿,芦苇不咋吃,我才刚放碗不多久,这坐着无聊才吃的,”徐仲林把盘子递给他娘吃。
“不吃棒果还有别的,”徐母起身三两步跑进去屋里。
不多时拿了一个筐出来,“芦苇喜欢吃的枣糕,我们去府城买了没有,你阿爹几乎一天一趟的去找,愣是没找到那人出摊子卖,见实在找不到我们就自己做了。”
“这个黑的是棠梨糕,你不是不喜欢吃太甜的吗?棠梨熟了后,我给摘回来蒸熟去了酸丝,裹上糯米面做出来的,这个枣子糕,南瓜糕都是你阿娘教我做的,都没多放糖你尝尝,”徐母把筐递给芦苇挑选。
徐仲林目光略紧张的看着芦苇,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芦苇伸手分别拿了几块糕,吃了块不大的棠梨糕,还别说看着黑不溜丢的,还挺好吃的。
“阿娘手艺真不错!”芦苇笑道并伸手接了筐。
徐仲林不经意的低下了头,手对着火盆半天都没动。
徐母咧嘴笑的开心,“你喜欢吃就好,等秋天了我跟你阿爹再去林子打棠梨,这东西还没豆子大,非得熟了才能吃。”
芦苇吃了两块糕把筐放在旁边,余光看低头的徐仲林,心里叹气,半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轻轻的放在徐母的手里。
“阿娘把糕都给我了,三嫂跟土狗子没了吧?”
“翠桃喜欢吃团球,我单独给她炸了,明天让三子端回……给我……给我这干啥?这……”徐母愣愣的摸着手里的银镯子。
芦苇看了一眼解释道,“看你没有,就给添置上了。”
这不是她买的,是她爸买了两份,一份给佟母戴的,这一份让采薇娘拿给她,要她拿回来给徐仲林老娘戴。
就说是她买的,一家人总这么僵着过日子不是个事,不看徐母两口子的面,得看徐仲林的脸面。
芦苇不愿意,拿回来一直没给出手,她的意思是,可以徐仲林自己去买,但是不能在用她的名义给,这一副饰,还打算过两天再还给采薇娘的。
谁知道徐母今晚给她来这么一手!芦苇余光里看徐仲林的样子,又想他忙了一年的奔波风雨,体面终归是彼此给的!
“阿娘芦苇给你的就戴上,”徐仲林抬头拿过布包里的东西,亲自给母亲戴手上。
“这咋舍得戴呀?这一天天的忙的都是事,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心疼,”徐母小心的摸着手镯嘀咕。
芦苇吃瓜子的手一顿,这话好耳熟呀!好像采薇阿娘就说了。
“买了就是戴的,以后儿子挣着大钱了,给你换金的镯子戴,”徐仲林笑着哄老娘。
“别乱花钱的,我有这副银的就知足了,”徐母抚摸着镯子花纹高兴的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