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桃子咋弄?”徐仲林累的满头大汗的推车,塘埂上的桃子熟了二三十棵,还有二十来棵没熟的,看样子还要好长时间才熟。
“桃子都推我阿娘屋里,明天不忙了我来给弄出来,”芦苇打开门进屋点亮,跟徐仲林把桃子抬下来放地上。
俩人推车再次出门去塘埂拉桃子,第一年的桃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好在树多的很,来回推了四次,才算把桃子推回家完,俩人坐在屋里歇息喝水。
芦苇点了筐数有三十筐的样子,三十二棵树平均下来,一棵树还没达到一筐的量!
“你明天赶车拉七筐走,府城你三嫂那里给两筐,其中有半筐是给黄家的,剩下五筐送去豆庄给采薇他们吃,家里这些我要做桃干了。”
“对了,你明天去豆庄让八弟回来一趟,家里豆叶凉汗了,天天咳的很严重,我看黄妮一个人弄的心力交瘁的,坊子那边……让阿爹尽快安排人手进去接替忙。”
徐仲林皱眉,“好好的孩子咋会凉汗的?八子又不是大夫,他回来孩子能好呀?那正经不是要带孩子看大夫吗?”
芦苇白了一眼徐仲林,“孩子又不是黄妮一个人的孩子,生病的孩子不好弄,你八弟回来也能给黄妮娘俩一个主心骨。”
徐仲林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芦苇,要不把八子弄回来别叫去坊子了吧?我看他并不合适去坊子干活,家里的事太多了!老是走容易给坊子后进的人弄的心痒痒,去年六月进的坊子,到年底回了八趟家。”
“今年四月底走的,这才六月底又要回来待几天,老是这样豆大的事回来,一趟两趟五嫂心里该有想法了。”
芦苇沉默了一会,“要不你找个借口让他回来?反正家里秋天需要泡草蒸草,这也是需要整个人工活,另外交代他牵头带人弄麻线呀!府城那边的织机应该快好了,就是不知道庄子的房子好了没有……”
“好,”徐仲林坐下歇息好,接过芦苇洗的桃子啃了两个,俩人才出来锁好门回家吃饭。
次日一早徐仲林赶车出,芦苇吃完饭穿围裙拿刀去了佟家切桃子。
小川娘知道芦苇要切桃子了,把草芽给徐母看着,她拿刀也跟来佟家帮忙,小川跟草果两个孩子一边吃,一边帮着抱切好的桃块晒。
“豆叶好点了没?”芦苇小声的询问小川娘。
“好多了,川儿爷跑府城拿的药回来,那大夫说药专门给孩子吃的,黄妮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豆叶病,瘦的都脱相了,”小川娘吁了一口气。
芦苇切桃子的手顿了顿,“我让仲林今天带八弟回来了,八弟今天回来后应该不会再出门了。”
“为啥?”小川娘紧张的问道。
芦苇看了一眼走远的孩子笑,“徐仲林怕八弟妹心里有怨气,他不打算给八弟去了,说为了这么点事把家闹的不和气不划算。”
小川娘张了张嘴,想到黄妮这几天似有若无的脸色。
“她有什么好怨的呀?她男人是出门挣钱回来的,又不是出门瞎搞去了,心里不高兴那过年拿钱的时候咋不说?”
“孩子病了心里有火正常的,小川阿爷不是总说家和万事兴吗?徐仲林不想他们小两口吵架,再有就是,坊子今年东家还要安排新人进去,八弟总回来我阿爹不好做事,仲林就想家里秋天也要蒸草泡草的,这都得人干活不是?”
“不如就把八弟弄回来干家里活,钱肯定没那边多,主要是能照顾到家里,家跟挣钱只能选一头,既想要钱又想顾家人有这好活计,仲林怕不是头一个跑去哦!”芦苇漫不经心的说完,余光看小川娘的神情没继续说了。
“那大伯同意吗?六弟回来大伯……”
“牛不喝水强按头呀?我们又不能给人家东家当家作主,如果这坊子是我们的,我们可以自己做主了,那我去年就给八弟弄回来了,他总是回家给坊子新进的人带的不能安心干活,人家留他就是祸祸坊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东家给这么重的工钱是给你回家的吗?五嫂知道走一天,要少给人家干多少活吗?”
“现在又正是抓活的时候,活计八弟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说现实些,都是出力气干活别人也能进去干呀!干嘛非给大家的碗打了?”芦苇看着小川娘笑道。
芦苇是不会惯着他们的,人不合适马上就换,豆庄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徐八子这次一顿敲打,相信徐五子他们会老实很多,而且耽误了一天,她确实少赚很多钱,更何况他回来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小川娘叹了一口气,“回来能挣点也不错,比一个子没有的好。”
“怎么五嫂也想五哥回来呀?”芦苇笑问。
“我疯了吗?我们家三个孩子,你五哥不挣钱我们吃啥呀?我跟钱有仇呀?去年我在府城看铺面没生意,我是一天都不想看了,天天还想孩子想的睡不着!”
“这今年真不去了,天天孩子在眼前了,反而心心念念的想去铺子了,芦苇你说我是不是有啥问题了?”小川娘有些恼火的问道。
“是有病,忙碌的病闲着浑身长刺了,就跟我一样,今年好不容易不拿罐子了,却天天跟他阿爷下田拔草斩田漏子,徐仲林回来了好大一通火,非问我是不是手长痒痒皮了?”芦苇玩笑的碰小川娘说笑。
小川娘听完也哈哈大笑起来,“可不就手长痒痒皮了,只要闲了哼哼唧唧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