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仲林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人重要!
有了芦苇的话,次日耿老头背着新药箱子,敞开了诊治豆庄的妇人们。
采薇看一车车的药材没了,都心痛的呼吸不过来,她姐真的是太败家了!这些药材在不值钱,那一车怎么也要好几十贯钱吧?
还听顺和说,她姐又买了什么老贵的药材回来备着,怕庄里妇人有个难产什么的,阿爹也不管管阿姐!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阿姐说说了,胡思乱想罢采薇抬脚就出门找人。
“彭娘子你好点了吗?”采薇出来走一圈,遇到喜笑颜开的妇人打招呼。
“好多了,你这是?”采薇指着她空手的朝上来。
“俺去大福庄看身体呢!今天耿大夫坐大福庄去了,彭娘子谢谢你了,你们好人有好报。”
采薇勉强的扯嘴笑,“谢啥呀!我们也没做啥的。”
妇人忽的眼泪下来了,“要不是少东家请大夫给我们免费看,我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我有啥问题,我以前常被打骂不下蛋,我哪知道我有病呀!”
采薇有些怔忡的看着她,“你现在再嫁还挨打吗?”
妇人擦了擦眼泪扬起笑脸,“来到豆庄才再嫁的,目前我当家的没打了,耿大叔告诉我,我的病几副药吃完,过了年开春去找点草回来用就能好了,到时候想要个不成问题。”
采薇拍了拍她,“既然耿大叔说能好那就能好,你快去大福庄看吧!”
妇人对采薇抱以灿烂的笑容走了。
采薇要去找她姐的心思歇了,转身去了曲房子看人忙酒曲子,豆庄的忙碌每天都在继续,淌水一样花钱的日子结束了。
十一月中旬,耿大夫给庄里的男女看了遍,用时忙了二十三四天,耿大夫是每天背药箱下地找人看的。
同时几个庄子的房子也都起来了,地里的地瓜也该正式开挖了。
“多田,你晚上召集一下何坡村的庄民,宣布他们的房子可以搬迁了,明天你多带些人开仓库,让他们把自己的粮食秤走。”
“勺子你那边的也是,家家户户的房子前后都留有菜地,你们离水远,你带人给脱土胚的洼坡修修打石条,蓄上水以后,那里就给你们当水塘用了,过完年我给带点莲藕秧放塘里养着,”佟父心里盘算着,家里塘藕秧该怎么分?又是个大水塘呢!不行就买点回来放。
“好的佟大叔,”油勺子重重的点点头。
“阿爹炮仗回来了!”彭顺和跑的一身汗的进来了,手上的筐里装满了鞭炮。
佟父小心的挑了一挂鞭炮给张多田,又给油勺子也拿了一挂,剩下两挂留着给新庄子的。
“庆和跟灯靶子来了没有?”
“还没,我去喊他们来,”彭顺和说完一溜烟走了。
不多时二人过来了身上糊满了泥巴。
“佟大叔,”庆和打了一声招呼。
“灯靶子,以后你那个庄也归小福庄了,明天一早放了鞭炮让他们搬家,庄中间脱土胚的地方,带人给修上石条,灌满水当上下庄的水塘灌溉用。”
“好的佟大叔,”灯靶子有些意外这活落他头上了。
剩下大福庄的,不用佟父详细吩咐了,庆和都知道该怎么干了。
几人吩咐好散开,佟父脚下生风的来到酒坊,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就差地瓜料渣了。
第二天清早芦苇跟她爸站在木台上,听四面八方传来的鞭炮声,还有悠长高亢的搬家声。
徐仲林跟彭顺和一早起来忙的,恨不得肋下生翅,俩人不停的穿梭在各个庄子上开仓库,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搬家就留给村民们两天时间,第三天一早各庄如狼似虎的拿着刀,下地开割藤子犁地刨地出来。
第一天挑回来的地瓜,破皮的拣出来放在旁边,回头统一分给新庄子的庄民们,好的推去酒屋给洗干净,佟父亲自挑选了十五个人,带着他们进了酒坊子就再没出来过。
番薯藤子直接推去牲口坊那边,这些藤子煮熟了要给猪吃的。
挖东西依旧是张多田带人挖地瓜,油勺子带人挖毛芋头,吉和小两口跟芦苇带人搭棚子出来,他们不仅搭棚子,还要带人搭地筒子。
好在庄子上的人足够多,地瓜也就忙了二十多天的样子,荒地算是全撒上了麦子。
“乖乖!俺的地出息了!”张多田晚上回家看五筐的地瓜,忍不住咧嘴对娘子笑
张娘子走过来蹲下摸着芋头,“是出息了!谁能想到去年还在勒紧肚子活,今年就有富余吃不完的粮食了!我咋感觉跟做梦似的呢?”
“做不做梦你掐下自己不就知道了,”张多田欣赏够了,挑着地瓜送进地窖里存着。
上来接过娘子盛好的饭扒拉一口,“耿大夫开的药喝的咋样了?”
张娘子顿时红了脸,“感觉身子是松快了不少,曲料房今天也关门了,明天不去上庄子忙了,我在家定住了喝药,争取过完年怀上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