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够吗?”徐仲林搬了一大块猪肉问芦苇。
“够了,不够再来府城买,”芦苇看满满一车药材,也没多的地方放东西了。
“那我们回去了?”徐仲林把猪肉放车上绑好。
“回去吧!”芦苇转到车头坐上,俩人在府城忙了半天才回去。
下午到了豆庄徐仲林把肉先送回家,然后出来赶车跟芦苇去了牲口坊子。
“耿大叔在家吗?耿大叔……”
“他下田了,你们找他有事?”一个妇人走过来疑惑的看着徐仲林跟芦苇。
“我们找他是有点事,你知道他下哪边田去了吗?”徐仲林忙问。
“我去给你找他,”妇人看了一眼芦苇转身小步跑了。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耿老头跟那个妇人回来了。
“你……少东家你找我?”耿老头看着门口的马车问芦苇。
“你行医多少年了?”芦苇开门见山的问道。
妇人紧张的看着耿老头,想张口说点什么不过没敢造次。
“五岁背汤头歌到如今三四十年了,昨晚那个娘子出啥事了吗?”耿老头有些疑惑的的问芦苇,不可能的呀!那个娘子他看了没什么事。
“她没出事,”芦苇回答完走到车跟前,拿下车里包的箱子抱出来给耿老头。
“专业的人应该做专业的事,以后你不必跟他们下田劳作了,打今儿起,你就是豆庄的郎中大夫,负责豆庄的头疼脑热。”
耿老头没接药箱,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手捏不住针了,”他轻声呢喃道。
芦苇把药箱放徐仲林怀里,示意他把药箱搬过去。
徐仲林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药箱放耿老头怀里,“我们还给你买了药材,”说完转身指着车说完。
“我说了我捏不了针……”
“为何捏不了针了?手受过伤?还是断过?”芦苇开口询问。
“他的手……”
耿老头扭头看妇人,眸光脸色不言而喻。
妇人讷讷的闭了嘴,眼里都是惋惜和无奈。
“用不了针就不用了,平常的把脉问诊总会吧?豆庄人多不缺你一个下田劳作的人,我希望你一会就整理车上的药材,傍晚召集庄上的妇人们前来问诊。”
“我要的是豆庄所有的妇人们,都过来看一遍自己的身体情况,有病治病,没病就调理身体,药材不够就说……”
“为啥?这么多人都看,光药材就花费不菲了,”耿老头不解的问芦苇,他记得他们来的时候,这少东家因为吃的还不要他们的。
“来了就是豆庄的人,我是豆庄的少东家,我有义务保障她们吃饭、保障她们的身体健康,优先看完妇人再看男人,然后是孩子和老人,”芦苇也不想看呀!
可是豆庄需要人口展,她不想再看到有昨夜采薇遇到的事情,自己怀孕了,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现在人口多珍贵呀!不注意掉了哭都哭死她。
“你们同来的有会稳婆的吗?”芦苇又问。
“我……俺会,”耿老头身边的妇人怯怯的说道。
“你们是两口子?”芦苇挑眉。
“不……不是,我夫君孩子都不在了,我是被耿大夫救了的人,他没家人啥的,我跟他后面给他做浆洗的,”妇人老脸通红局促的解释道。
“搭伙过日子的?”芦苇吧嗒了一下嘴。
“俺不是……”
“这有什么是不是的,你没家人了他也没家人了,愿意就搭着过,不愿意就这么做邻居也挺好呀!互相有个照应的,”芦苇不在意的说完。
“耿大夫,我不是强求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从豆庄收几个资质好的孩子,教他们岐黄之术救救人,一生好医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如果当成不传的秘术捂着太可惜了!”
“老祖宗摇铃的时候,挂着幡子写道,“医以济世,慈悲济人”,他们总希望有更多的精湛医术,传给需要治病的病人。”
“还有你,你是稳婆我不晓得用什么工具,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去给你买,妇人生产是一道鬼门关,我想让你多教几个妇人会这手艺。”
“你心里别有负担,觉得被人抢了饭碗,豆庄会给你们奉老终身,整个豆庄有好几百户人家,妇人们又有许多是近娶的,有可能同时怀孕或者生产,如果只有你一个妇人会接生,肯定忙不过来……”
“我愿意教她们,就是少东家你别强求耿大夫,他是好人,他也不是不愿意教人,主要是大夫受人欺负,”妇人鼓足勇气看着芦苇祈求道。
芦苇闻言笑了笑,“你们两个我都不强求的,我只是说了我作为一个少庄主的想法,耿大夫是怕再入贱籍吗?”
耿大夫没说话,眸光有些恍惚的厉害。
“如果是这个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们都是农籍身,你们只是豆庄的庄民而已,会看点救病之人的办法,你们考虑一下,”芦苇说完看了徐仲林一眼,俩人打算拉车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