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北军确已溃败。
见群臣脸色愈难看,张谏之叹息一声,迈步出列,高声道:
“诸公莫慌,此事朝廷早有定计,前些时日,齐监国率领道门、禅宗高手,又令幽州,调威武大公,一行人已火赶往西疆驰援。
而就在前些日子,传回大捷,齐监国于豫州府城斩杀蛮族两位神隐,重伤其一,俘虏金帐王庭大军数十数万……”
他将大捷情报念出。
登时,原本恐慌弥漫的朝堂气氛稍定。
待听闻齐平战绩,不少人更是愕然,要知道,此等斩获,已堪比昔年西北战役决战了。
宛若被打了一剂强心针,朝臣振奋起来:
“不愧是齐监国,甫一赶赴前线,便夺得此番大胜,足以载入史书。”
“如此说来,豫州府城之围已解,防线停下溃败,再有威武大公领军,想必夺回豫州,只是时间问题。”
群臣交口赞叹,若非不大合适,恐要高呼“贺喜陛下”了。
龙椅上,小元熙见状,轻轻舒了口气。
虽然今早朝会,已经安排了官员做托,把控情绪,一切也果然如商讨出的一般,以一种相对平稳的方式,将消息公开。
只要朝堂上不乱,维持稳定,接下来的阻力就会小许多。
不过,朝堂上聪明人众多,很快的,群臣冷静下来,意识到情况棘手。
“陛下,齐监国虽大捷,稳住了战事,豫州府城一役,金帐王庭必元气大损,但恐不足以退敌,西疆战事,恐仍于我们不利……此为其一。”
“其二,豫州沦陷,恐无法隐瞒,一旦为天下人所知,这一场战役恐不足以堵住悠悠之口,无知百姓更不会知晓此乃景隆之祸,唯恐会迁连陛下,此事,不得不防啊。”
当即有大臣正色道。
这就回归正题了,也是本次朝会议论的主题。
当即,底下一群人开始争吵,讨论,该如何解决即将到来的舆论危机。
此事不可小觑,一個国家,想要维持稳定,统治架构是其一,民心也是其一。
一旦民众恐惧,对朝廷不再相信,势必会出乱子,甚至于,恐怕距离豫州最近的雍州,已经开始有百姓逃难。
而这些流民成势,又会滚雪球般变大,烽烟四起,介时,后方大乱,前方仗也不必打了。
这时候,金銮殿上已经吵成了一锅粥,一名名大臣各抒己见,提出策略,却又被其余人否决。
张谏之、李琦等人没吭声,对短时间商议出什么法子,不抱希望。
毕竟,这次的灾难太大了,蛮族劫掠杀人无数,数百万百姓失去家园,这等大灾,要怎样的大捷才能弥补?
除非,能将蛮子打退,可且不说难度,单是短时间内就不可能。
此事,无解。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想尽方法,维持稳定,龙椅上,小皇帝元熙同样明白这点,脸色黯然。
看着下方那一张纸争吵的面红耳赤,或低头沉思,不知在转着什么念头的臣子,小萝莉只觉无比孤单。
她终究还是太小,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承受的压力。
“先生……”
她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齐平的样貌,旋即,却是用力摇头,不去想。
先生已经做的够多了,他终究只是个人,不是仙神,即便还在京都,面对这等境况,也必然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这时候
,突然间,殿外有羽林卫来报:
“启禀陛下,道院经历部来急奏,乃是西北军统帅来。”
什么?
群臣闭嘴,彼此对视,神情诧异,这个时候……前线来急报?
难道……出事了?
张谏之等人脸色骤然一沉,毕竟,通过天轨急报,除非是极为重大的事,否则一般战事不会通报的。
所以,大概率是坏事。
念及此,他难以维持镇定,恨不得立马冲出去问。
元熙女帝也是脸色一白,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