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递上购物袋,嘴角咧到了耳根,“给您送的衣服,嘿嘿。”
司禾被他惊得后退了半步后,才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脖颈,接过了口袋。
“谢谢啊,”她低头打开,随口问道,“叶子让你送来的”
芋头打量了下她,抬眉轻声吹了声口哨“嫂子,这身也不错,嘿嘿。”
“”
感叹完后他才回答道,“不是啊,是我刚去帮嫂子你买的”
司禾伸手进口袋翻了下,带着吊牌的贴身衣物
她嘴角抽了抽“你你买的”
“”
芋头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我没打开过添哥的尺寸叶子挑的”
“真的,”他小心翼翼移开一根手指,露出黑溜溜的眼珠,紧盯着司禾神情,一个字一个字强调道,“添哥说他手工测量的。”
“”
后遗症就是,司禾穿上这套衣服后的好几个小时都感觉不太对。
像是有什么温润的东西在身上游走。
拿上衣服进卫生间换后,司禾才现那股热流根本不是她的错觉
而是大姨妈的造访。
因为受了凉,亲戚提前来访。
还好五星级的套房卫生间配备齐全,备用姨妈巾救她狗命。
换上了干净衣服后,司禾头越来越晕眩,姨妈也开始证明存在感,走路像在踩棉花似的,于是在沙上躺了会儿。
直到半小时后,浑身的热气甚至有不退反增的趋势,她才感觉不太对。
正好这时叶子给她消息告诉她晚上开始录制的时间,她强撑着疲倦的眼皮回信息。
小禾苗叶子,我好像烧了。
完后没几分钟,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司禾睡得很沉,梦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女人拥有一双比她还魅惑的狐狸眼,总是喜欢穿着旗袍,踩着恨天高。
她脾气不太好,常常和苗量吵架,每次吵完架后就会喷满身的香水,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又是几天都不回来。
每次司禾小心翼翼牵着她衣角叫“妈妈”时,她都总是会竖起眼睛,凌厉地朝她脾气“别叫我妈妈,拖油瓶要不是你,我至于一直过这种生活吗”
直到那天,刚上一年级的司禾考了人生中第一个一百分。
小司禾心想,这回妈妈总会开心了吧
结果刚进家门,就看到女人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妈妈别走”
“我就去给你换个吊瓶,我不走。”许贺添垂眸看着自己被小姑娘紧紧拽住的手腕,无奈道。
小姑娘脸颊透着粉红,鬓被汗水打湿黏在额角,眼泪从闭着的眼角滑下,小脸微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道“别、别走,我会、我会乖的,我以后都考一、一百分”
许贺添嘴唇下意识抿紧。
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开始不觉得,浓重的钝痛感却随之而来。
半饷后,他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用指腹轻轻抹去小姑娘眼角的泪水。
他微微俯身,指尖撩了撩小姑娘鬓,唇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抚着。
司禾觉得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并不是第一次梦见那个女人了。但奇怪的是,女人这次反常得温柔。
她听见了司禾的呼喊,掉头回来,并温柔地帮她抹干了眼角的泪。
真不想醒来。
这时司禾模模糊糊睁开眼后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就是她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