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烈日当空,操场上大大小小的方阵整齐的训练着,这是进入大学的第一课。高温吞噬大地,树上的知了出令人烦躁的声响,自然有自然的规律,人类有人类的感受。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指令吗?”军训教官严厉的责备大学新生。
“哥们,你是一排的排头兵,我是二排的排头兵,你做动作慢一点,我跟不上,会影响二排的队列。”身后的同学汗流浃背地说。
“好的,同学你叫什么?”刘羽问道。
“张磊。”
“张同学,我做动作时,你照着我做就行。”刘羽想到点子回复。
“教官的普通话不标准,我听得费劲。”张磊小声说道。
“那我再帮你口头翻译一遍,这样可好?”刘羽耐心说。
“你服务真好,我老家北京的,来四川还需要适应哈。”张磊乐出声来。
正当两人从陌生到熟悉,教官大声训斥道:“你俩在说什么呢?笑得很开心嘛。”
“我在口述队列动作,自言自语呢,没人和我聊天。”张磊急忙解释。
“我都看见了,还狡辩?”教官大声喊道。
“嘘,你别出声,我来解决!”张磊提醒刘羽说。
教官对付撒谎的小兵肯定有办法,他看向操场边的一滩积水,说:“既然不愿意出卖同伙,请你出列!到积水里做一百个高抬腿!”
“教官了不起啊?”张磊低声说完,跑向积水。
张磊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地踏进水凼中央。
霎时间,军鞋已经进水,甚是难受,张磊问:“报告教官,可以挽起裤腿吗?”
“不行!一百个高抬腿开始计数!”教官吼道,然后摸出口哨打节奏。
张磊只得依令行事,啪啪啪脚踩水凼,飞花四溅,裤子湿透,教官还不罢休,说道:“把手打直,不许摆动!”
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疑问这算惩罚还是折磨,在严厉的军训要求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家冷汗直冒,只希望“不人道行为”快点结束。
“报告教官,我是他的同伙,我请求和他一起受罚!”刘羽看不下去,大声说道。
“你终于承认了,有种!”教官说。
“我知道教官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一定不辱使命走好队列!”刘羽目光有神回答。
“那好,你也和他一起接受惩罚,各做五十个高抬腿。”教官看着刘羽锐利的眼神说。
刘羽跑进水凼,笑着说:“我来陪你了,张磊。”
“兄弟,你跑来干什么?因我而起,也该因我结束。”张磊心里介意。
“有事一起扛,哈哈。”刘羽暖心回答。
两人在积水处,做着标准的高抬腿动作,任水花飘飞,心里默契无限。
一同赴难后,张磊请刘羽去校门外吃一碗浓香牛肉面,拉开彼此友谊的序幕。
“教官做事太过分,不怕我们感冒啊?我要投诉他。”张磊的维权意识很重。
“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哈,这里山高皇帝远,谁管啊?”刘羽安慰说。
“老板,来两份牛肉,再加两个煎蛋!”刘羽觉得面条浇头太少,于是叫道。
“搞那么铺张,我只请吃面哦。”张磊提醒说,想必是抠门病作。
“没事,牛肉煎蛋我请便是。”刘羽爽回。
“兄弟,还是你豪气,下次我请喝大酒,哈哈。”张磊边吃边说,许下难以兑现的酒约。
另外刘羽第一次听见张磊极具辨识度的魔性笑声,相信他是个天生乐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