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观教教徒,一日都不能没有十字架,我偷偷地用木头自己刻了一个,对不起,大人,这事一直瞒着您。”罗含道。
这几个人走进殿内,刚才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已经点上了火,看到朱庇特的神像,昆仑奴还跪下磕了几个头。
在火光下,基本上看清了对方,那三男一女都和罗含一样在胸前挂着十字架,都在三、四十岁的样子。
“我就是从小在巴格达长大、后来到东方大唐传播福音的罗含。一去几十年了,唉,这次回波斯旧地准备向总教汇报情况,结果是一场空。”
“我们听前辈讲过,有个罗含的教士,早年去了东方,杳无音讯。这几年战乱,有传闻说你早已在路上那个见了上帝,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我回到巴格达,只见到废墟和后来的阿拉伯人,不知道教内的人在何处,总教在哪。”罗含叹息道“忘了介绍,刚才与你们交手的是杜环少爷,大唐的将军,阿拉伯人称他为东方的阿拉丁,目前是哈里的特使。我们都是在战乱中相遇的,他叫昆仑奴,是杜将军的老家人。这位是伊本,是个阿拉伯的哑巴,我们可怜他就收留了他。”
“战乱起,我们村的教众就逃难去了,我叫鲁斯,我们几个在这里遇到了大卫,这里是躲避战乱最好的场所,没人来的废墟。据说总教迁到君士坦丁堡附近的一个神窟去了,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地方在何处。”
“欢迎你们到我家来,呵呵,我就是大卫,刚才杜将军好剑法啊,你们汉人的剑法真是奥妙无穷,变化多端。”那年长的对着阿拉丁道。
“哪里,我只是逼急了,多有得罪,敢问你们的剑法来自哪里?我怎么感觉有点我们中原的样式啊。”
“我们的剑法都是大卫教的,我叫吉姆,是安娜的哥哥。大卫收留了我们,因为我们都是上教聂子一派的,在东方叫观教吗?”
“对,就叫观教。”罗含道“汉人对我教的称呼很特别。”
“我的剑法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我祖上曾遇到过一位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汉人曾传了这剑法给我的祖先,传到我这里,已经变了样,也不知道练得是否对,反正就用来防身。我是从君士坦丁堡避难于此,他们跑到这里是巧遇,居然都是一个教派的,闲着没事就教他们学了这剑法,哈哈,遇到你们真是上帝的安排。”
“你们都是苦行僧,以后你们怎么办啊?”阿拉丁问。
“跟我们一起走吧,到我们大唐去。”昆仑奴即刻道。
“这世界到处是战乱,到哪儿都一样。”安娜道。
“我还是想寻找总教,汇报后再回大唐。”罗含斩钉截铁道“这是我的职责,我要完成。”
“我们打算在此每天向上帝祈祷,直到去见他的那一天。”大卫道“我们这里也安全,偶尔有人来,见到我们以为遇到了鬼怪,晚上点火以为是鬼火,还真吓唬人的,今晚大家就住这里吧。”
“大卫,我们还有事呢,要取些黎巴嫩雪松松针带走做药。”昆仑奴看着他道。
“这个容易,明天送你们,要多少随便拿。你们跟我进来,吉姆,轮到你值班了,去。”大卫示意道。
“原来你们每天轮流放哨,这么警惕。”罗含道。
“我们去哪里睡啊?”昆仑奴问。
“每座庙的殿下有洞窟暗室,罗教士可与我住在主殿下,有拜上帝的地方。安娜是女的,她一个人睡在维纳斯的神殿下面,你们就跟鲁斯睡,明天早上在酒神殿吃早饭。”
“可现在我们饿了,有吃的吗?”昆仑奴问。
“我们修行,不吃晚饭。请吧!”
那大卫转动墙上一个暗把,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安娜在前面点亮墙上的灯,大卫再关上门。
这灯用的是松油,洞窟也不算小,火居然能点亮,应该有通风的口子。
“罗教士就和我住这里吧。”大卫指了指房间“鲁斯、安娜,你们带他们过去。”
罗含看了看,是个简单的祷告室,点点头道“你们去吧。”
阿拉丁、昆仑奴、伊本就跟着鲁斯进了另外一个洞窟。
安娜跟大家说声“晚安。”就到自己房间去了。
这三个人与鲁斯挤在一块,有点闷,而阿拉丁最怕昆仑奴的呼噜声,怎么也睡不着。
“鲁斯,晚上站岗放哨很幸苦,要不我去换吉姆吧。”阿拉丁道。
“不幸苦,我们都习惯了。”
“你们每天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