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恭敬的请五皇子上坐,对于五皇子突然造访,沈老爷还真有些不大明白。不过这五皇子在皇宫并不得宠,自己倒不必太过忌惮,可是再不忌惮也是皇子。皇上作贱可以,哪里会容许臣子作贱呢?所以沈老爷对于五皇子还是恭敬有加,并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只是沈老爷不明白,为何一向冷漠的五皇子会到沈府来,而且指点要见自己呢?沈老爷可不记得自个曾经得罪过五皇子,可是现在人就在沈老爷的书房里,不管有何事,沈老爷都得面对,都得受着。
五皇子看着面前老实恭敬,却又不卑不抗的沈大人,心里倒多了几分满意。至少沈大人不是个窝囊废,没有一味的巴结自己,或者嫌弃自己。这样倒让五皇子不得不高看沈大人几分,不过五皇子觉得也正常,沈大人年近五十了,能靠自身混到今日这二品官位上,也属不易了。而且听闻沈家的子孙皆不出众,沈老爷一人挑起整个沈家,
没些能耐哪行。
五皇子倒真没指望沈大人能帮上自个什么忙,只是希望名义上沈大人至少承认自己是他的学生,至于其它的五皇子就不需要了。学问这种东西在五皇子看来,不过是笑话罢了。以前皇子所的老师,哪个不是满腹的经伦,可是一样的势利,一样的刻薄。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说给外人听,做给外人看的,内子里别提多肮脏。
沈老爷拱拱手,恭敬道:“不知五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五皇子恕罪,只是老臣惶恐,为何五皇子会乔装到老臣府中呢?”
五皇子的嘴唇很薄,可是却并不影响他整张脸的美感,相反给人一种邪魅感。而五皇子那双明显不同于众人的蓝眼睛,很美,可是却美的刺骨。五皇子以前最厌恶这双眼睛,可是自从母妃死后,五皇子却喜欢这双眼睛,因为这双眼睛是母妃唯一留给五皇子的东西,这双眼睛跟母妃的眼睛一样,一样的是蓝色,不是像父皇的黑色。也正因为这双明显不同于众人的眼睛,从小五皇子就被其它皇子欺负,被骂妖怪。受尽冷眼和白眼的五皇子,学会的冷漠
,学会了嘲讽,学会了许多其它皇子都不会的东西。
五皇子冷冷的脸上,淡淡道:“沈大人不必多疑,本皇子来此只是受父皇之命,父皇想让沈大人做本皇子的老师,所以本皇子才亲自来此,想让沈大人同意此事,不知逃大人意下如何?”
沈大人心里倒还算平静,皇上给太子给三皇子他们指的老师,可不是二品文官,而且沈家并无身份背景,也帮不上五皇子。而皇上又为何让自己教导五皇子呢?不会是因为自己学识过人,那么只有一点了,就是自己太没背景。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防着南疆,防着五皇子这是全京城皆知的秘密。皇上把沈家绑到五皇子的船上,只会是五皇子的拖累,自己这个沈大人听着学识过人,又是清流一派,可是在朝中根本无根基,让自己教导五皇子,却最合皇上的心意了。沈老爷想明白了,只能说一句君心难测。这天家无父子,无手足。
只是五皇子这张脸,不管是谁看了,都得防备着吧!南疆的公主所出,五皇子身上一半有南疆皇室的血统,这样的血统在皇上看来,是对皇室的威胁,皇上是万万不会让一个身上流着南疆血统的皇子继位的,这样将来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呢?可是皇上也不能杀了五皇子,南疆王可是五皇子的亲舅舅,自然也不是死人。所以五皇子如今就是南疆与展氏王朝的联系,或者说是人质吧!五皇子身份如此尴尬,偏偏沈家要同五皇子扯在一起,想想就够让人后背凉的。
沈老爷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只能苦笑,这份差事自己不领也得领,皇上没下明旨,已经是在打五皇子的脸,这不有错,可是若自己拒绝五皇子,就是在打皇室的脸,皇上可不会允许。沈老爷是左右为难,除了苦笑还能如何呢?
“五皇子严重了,老臣自然愿意。”沈老爷恭敬道,这句话对于沈老爷来说,真是千金重担呀!自己手里就是一个炸弹,随时都会要了沈家整族的性命,可是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谁让这是皇上的意思呢?如果今日来此的换成任何一位皇子,怕是沈老爷都会高兴死了,能教导皇子自然是自个的体面,这证明皇上认可自己的才华,可是眼下这哪里是认可,分明是把自个架到火上去烤呀!
五皇子看着老实的沈大人,嘴角轻轻扬起,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才是识务。“沈大人既然同意了,那本皇子日后可就会时常到沈府叨扰,只是不知沈大人可会厌烦。”
沈老爷惶恐道:“五皇子严重了,这不是老臣的荣兴吗?老臣自然愿意用心教导五皇子,让五皇子学识出众。”
五皇子那双邪魅的蓝眼睛,可是把沈大人的心思看的分明,五皇子决定对沈大人试探一翻,不管如何,至少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得不在父皇的要求下,出现在沈大人的书房内。
而且明日开始,沈大人与自己是老师跟学生的关系,就会满京城皆知。沈家沾上了皇亲,也是沈大人的福气,至于自己要些回报不是正常的吗?“沈大人觉得本皇子可否请立从宫立府呢?”
沈老爷心里一惊,这五皇子怎么能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呢?自己只是五皇子的老师,教的是学问,可与朝中大事无关。而且这皇子出宫立府之后,沈老爷如何管的着。
沈老爷拧眉,也知道这次自己必需要回答,而且不能敷衍。沈老爷无奈致极,可是也知道既然入朝为官,早晚会有这些无奈,如果想自在太平,就老老实实做个寻常百姓。
沈老爷不是不看好五皇子,只是觉得五皇子的身份太过尴尬,真的可以立府吗?皇上又会给五皇子什么爵位,是王爷还是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