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的新年钟声对于北京皇宫里的朱由检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喜悦的声音,这位大明第十六位君主带着一年的忧虑进入了新的一年。如此过的殚精竭虑、在这些年内忧外患的日子里,崇桢皇帝养成了一个人孤坐户外,仰视星空的习惯。
看着的浩瀚星河,崇桢皇帝心里想着风雨飘摇的大明江山,盘算着如何才能渡过危机,有心无力的崇桢不时滴下几滴眼泪,一个男人的泪,一个皇帝的泪。
有时他真后悔当这个皇帝,去江南当一个逍遥王爷多好。
朱由检又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不能感动满天神佛,让历代祖宗保佑自己,保佑大明。
看累了,崇桢就回到大殿的龙椅上,天气寒冷,大殿里的皇帝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棉衣。自从几年前开始,即使在寒夜里崇桢也不愿多加一些炭火,他希望自己多省下一点,能给前线的将士们多一点。
感念着自己的主子的心思,宫女、太监们都会自觉的省用炭火、钱粮,在他们心里,崇桢就是一个天下最好的主子,可老天爷还如此对他。
这时崇桢皇帝想起了洪承畴,想起了辽东战事,对着殿内守夜的太监问道
“洪承畴在辽东和鞑子开战的奏报在哪里?”,几个守夜的太监急忙去找,不多时,洪承畴最近来的奏折都被找了出来,一一摆在朱由检的书案前,朱由检拿起奏折,仔细审阅起来。
当看到新任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率一万骑兵,出没于白山黑水之间,行走在林海山峦之处,只用一万铁骑就歼灭贼人两万时,仿佛看到了夜色里的一丝光亮。但同时又更加难过,这样的忠诚又能打仗的人太少了,心中感念颇多,立即下了圣旨,直接给吴三桂封了个宁远伯!
但又觉的不够,对不起吴三桂的功劳,大笔一挥,把他因打了败仗而被关在大牢里的父亲吴镶,特旨免罪,放回北京家中养老。
刚有了一丝好心情的崇桢,马上被另一封奏折拉回了现实。
山西巡抚罗世锦言辞激烈的给崇祯写了一封奏折,指责陕西官员故意把反贼李自成向山西地界驱赶,要求皇帝下旨严惩陕西官员。
而山西总兵裴俊锡的奏折里,则向崇桢皇帝提出,让陕西巡抚孙传庭带兵来山西,先把叛军赶回陕西再说。
此时在陕西攻打李自成的是陕西巡抚孙传庭,他把李自成、高迎祥按在地上摩擦几回后,马上就要灭了这伙反贼。
可谁也没想到,由于剿匪这事惹的山西部官员疯狂弹劾。山西官员为什么这恨孙传庭呢?根本原因是山西兵员一向亏空巨大,十不足三,如果战事一开,出兵剿匪,那贪污军饷的事就全暴露了,眼看空饷吃不上,还要上去和反贼玩命,于是就不干了。
山西官员疯一样上书皇帝,说孙传庭是故意的留着反贼是想和朝廷讨价还价,达到拥兵自重的目的,还把反贼故意赶到山西,想染指山西军权,有割土裂强做西北王的野心,比反贼更可怕。
这个时候,东林党得到了前线消息,立即在朝堂上开始弹劾孙传庭,崇桢皇帝无法辨别真假,疑心病作,一道圣旨,罢了孙传庭的职位。
大明的朝堂,就像一个优秀的助攻手,成功的把李自成、高迎祥救回岸上,让他们有了喘息机会,等待时机,准备卷土重来。
新任兵部尚书陈新甲为彻底解决大明安危,本着“攘外先安内的”原则,想把山海关外的辽东大军大军调来平叛,可由于辽东战事不断,于是陈新甲提出一个壮士断腕的方案,收缩兵力,退出辽东,让出山海关以外的地方给满人,集中十三万主力扫灭各地叛军再说。
陈新甲的想法,也打动了崇桢,应该说这是最适合的方案,如果这果,大明很可能渡过难关,可也只能想一想,主动丢了辽东,皇帝不知道在朝堂上会被骂成什么样,又会有不少东林堂要上演以死抗争,血贱金銮殿的戏码,而陈新甲估计会被直接打死在大殿上。
于是不堪重压的陈新甲又提出另一方案,让洪承畴主动出击,尽快和满清决出胜负。
无论胜负,都可以节省大量军饷,都可以让大明抽出身来,对内平叛。
这天大朝会,兵部尚书陈新甲在朝会上刚把放弃的辽东的方案试着提出来,只听得满堂咒骂之声,一众东林就问候了陈尚书全家外加小姨子。而兵部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名叫光时亨,不顾行规,跳出来直接反对自己的上官陈新甲。
大学士李建泰别看六十多岁了,平时一副大儒风范,这时也撸胳膊,挽袖子上来和陈新甲打架,一巴掌扇掉陈新甲官帽,一手搂到陈新甲的胡子,撕打起来。
兵部侍郎杨嗣昌和几个同僚一看,本部尚书被打,立马上去拉架,保护住陈新甲。其它的东林党见老家伙李建泰都动手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露出流氓本色,一拥而上,加入群殴。
衣服撕裂之音,大学士们的骂街之声在大殿中回荡,更多的官员站在一边面带喜悦的看着热闹,只有少数大臣无奈的摇摇头。
龙椅上崇桢面色铁青,他虽然没指望大臣们通过这个方案,可也没想成了这个样子。
大学士们仿佛认为干一架就能解决大明如今的困境!
崇祯忙命殿前武士将人们分开!随着陈新甲的被"ko",这项策略也就此完蛋!可陕西的李自成还是在闹腾,辽东的满清也没停下扩张的脚步!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锦州。
崇祯有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责问着大臣们“既然你们不同意,陕西的李自成谁去练兵镇压,辽东军费谁负责筹集,只要能救我大明,朕可以把皇位让出来给他”
这时满朝的官员一声不吭,都低头数着脚趾头,你老朱家江山,自己作主。
“陛下,陕西的事应该找陕西巡抚”,翰林院大学士孙之獬高声言。
“陕西巡抚孙传庭不是让你们产弹劾有罪被下狱了吗,你们还要找他吗?你们谁愿意当陕西巡抚,替朕办这差事?”
翰林院冯铨出来说话”都是带兵打仗的事,自然是兵部责无旁贷“。
”对啊,找兵部啊,又转回了兵部“,一群大臣像被激活了一样,有了生气,一起对准兵部。
这时一人站出人来启奏,”臣兵部待郎熊文灿愿去往陕西,招抚叛军“。
“陕西的事有人办了,这辽东军饷的差事,可有谁为君父分忧。”
这时,刚打完架,休息了一会的大学士李建泰缓步走出来说话了
”辽东的军费太多,是因为洪承畴畏敌不前,只知道守城,不知主动歼敌!”
“鞑子本是山林野人,只要洪承畴及时化被动为主动,尽快打败消灭了鞑子不是难事,不但可以省下军饷,还可以调动关东大军到陕西平定叛乱。“
兵部侍郎杨嗣昌出言反驳”辽东敌强我弱,不可轻易主动开战,一但失败,后果难料!”
“你等于武人就是没有以死报国之心,胆小如鼠,不敢开战,我等读书人都不惧鞑子”。
“那你们去辽东去杀鞑子吧!”
“武死战,文死贱,不对,是文死谏”
“武夫,我等读书人,国之栋梁,社稷之望,你要我们上阵厮杀,心思歹毒,看你就是那满人的奸细,和你拼了!"又有东林党上去打架。
朝堂上转瞬间又打闹起来,可兵部侍郎杨嗣昌正在壮年,武力值很高,一群东林没占到便宜,反被打的不轻,崇桢看杨嗣昌打的差不多了,就又叫殿前武士拉开。
散朝!
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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