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个时辰,整个江安城都知道了。
最近几天暂时搬出云府的苏师道正跟一帮老友喝得醉醺醺的,一听到这个消息,酒醒了一大半,急匆匆地跑去了云府。
差点被云府里里外外守卫着的无当军精锐当刺客砍了,好在云府管事认识,将其接了进去。
“康乐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德妃娘娘要杀了夏景昀啊?”
云老爷子刚准备睡下,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谁跟你说的?”
“满城都传遍了!说是夏景昀与德妃娘娘的侍女私通,事情被告,明日娘娘就要将其处死。”
云老爷子忍不住心生赞叹人类的想象力,然后无语道:“子成兄,你好歹也是个大儒,你想想也知道要是真的要处死夏景昀,我还能安稳睡在这儿吗?”
“那谁知道呢,你没心没肺呗,反正名头已经有了。”
“你。。。。。。。”云老爷子忽然心头一动,开口道:“那若是事情是真的,我也救不下来,你待如何?”
“还能如何,你赶紧送我进去见德妃娘娘啊,好歹小时候我也抱过她的,受点活罪,我带他隐居治学便是。”
云老爷子笑了笑,“隔壁厢房还空着,你要歇息就在此歇息吧!放心,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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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果然是苍天有眼!”
郑家别院之中,宋学正听了下人的汇报,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此子再不可制,谁知道竟有这一出!妙!妙啊!”
他在房中踱着步,“德妃身为陛下宠妃,此番代天巡边,肯定有生杀大权,像夏景昀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说不定一刀就砍了。他那点才学见识,放在见惯了中京才俊的德妃面前,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好事好事啊!”
下人陪笑道:“那夏景昀竟敢当众辱骂大人,害得大人下不来台,活该有此报应!”
宋学正笑容一敛,脸一垮,“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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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赵县令挥退了报信的小厮。
一旁他的夫人脸上的惊讶还没消退,接着便转为了担忧,“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当日率先向那夏家示好,德妃娘娘不会迁怒到我们身上吧?”
赵县令抿着嘴,神色严肃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赵县令抿着嘴,神色严肃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身为一县之尊,辖境之内出了年轻才俊,我有所鼓励是理所应当之事,德妃娘娘再是如何也不至于迁怒于我。”
“那我们要不要去将礼物要回来,以示跟对方划清界限?”
“荒唐!”赵县令眼睛一瞪,“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今后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旋即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样的年轻人,多少年才出一个,就这么没了。”
夫人附和地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小人物的宿命啊!”
赵县令扭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冷冷道:“早点歇息吧!”
说着朝着小妾的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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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大志在小院中洗了把脸,又自己慢慢地泡了一壶茶,小口嘬着,从唇舌到胸腹,慢慢滋润着酒后缺水的身体。
如今将作监的任务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又结交了夏景昀这样的文人才俊,这一趟圆满得很呐!
“师父!”
出去买早点的徒儿急匆匆地跑进来。
张大志沉稳道:“慌什么慌,现在咱们的事情都做得七七八八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师父,夏公子出事了!”
说着他便连珠炮似的将刚刚打听到的惊人消息跟自家师父说了。
张大志惊得差点茶壶都掉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城里都传遍了。说是今日下午德妃就要召他问罪了。师父,一会儿咱别去了吧?”
一会儿夏景昀约了张大志谈事情,按照现在这架势,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得罪德妃娘娘嘛!
张大志握着小茶壶,蹲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像个看着田间庄稼长势不好的老农。
思索了半天,他把小茶壶朝桌上重重一拍,“不管!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没了的!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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