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还是落在了夏景昀的身上,但夏景昀身上吃痛,眼神却瞬间激动起来。
因为,那一声呐喊,是他期待了一天的胡子监工的声音。
握着鞭子的壮汉扭头看去,诧异道:“咦?二哥,你不是休假吗?你咋来了?”
胡子监工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这个稍后再与你说,这人我先带走了。”
说着他走过去,扶起夏景昀,“先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壮汉:???!!!
听见这声先生,夏景昀便知道这事情稳了,这第一步算是彻底踏出去了。
他的心头无比高兴,脸上却压抑着喜色,虚弱地点了点头。
“二哥,你这是?”
壮汉听着那声先生,都快听傻了。
“一会儿慢慢与你说。”
胡子监工伸手扶着夏景昀,慢慢朝着不远处的二层小楼走去。
瞧见他那小心翼翼,缓缓挪步的样子,整个工地上,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止劳工们目瞪口呆,就连其余监工们都傻了眼,瞧着一向脾气最暴,最是心狠的老二,这番离奇姿态。
小楼不远,即使夏景昀此刻步子不大,也没花什么功夫就到了。
胡子监工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屋子,在桌边坐下,激动道:“先生真是神算呐!若非先生之言,我今日定遭奇耻大辱,多谢先生!”
说着他便站起来作了个揖,夏景昀连忙起身扶了扶,结果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胡子监工赶紧将其扶起来,瞧着他虚弱的样子,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先生稍等,我去伙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给先生弄来。”
说着便匆匆离开,夏景昀松了口气,对胡子监工的态度变化他并不意外,别说是这些没啥文化见识的汉子,就是以前他身边那些读了大学的年轻人,还不是一样在上进和上班之间,选择了上香,把寺庙都快挤爆了。
只要他的话应验,收服一个这样的人,是没有悬念的事情。
很快,胡子监工折返,端着两个大盘子,放在桌上歉意道:“抱歉了先生,这会儿没别的吃食,只有些中午剩下的,我给归置了一下,您切莫介意。”
夏景昀闻着久违的肉香,看着眼前两盘丰盛的残羹冷炙,苦笑道:“大人说笑了,你觉得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有资格计较这个吗?”
胡子监工也笑了笑,欲言又止。
夏景昀现在也不敢怎么拿捏他,便主动道:“待罪人稍用些饮食,补充一下体力,便为大人再算一卦,可好?”
“好好好!”心里话被说出,胡子监工连忙点头。
夏景昀倒了一杯茶,就着茶水,慢慢吃了些东西。
久饿之人,不宜暴饮暴食,他只好慢条斯理地吃着。
没想到这番做派,落在胡子监工眼里,就又成了高人姿态。
沦落到这幅境地,吃起东西依旧如此从容优雅,不愧是得窥天机的高人啊!
强行克制住将眼前盘子里的东西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的冲动,夏景昀笑着道:“大人,罪人能否将这些东西带走,你知道的,我尚有父兄在此。”
“无妨无妨,我给你找两个油纸包。”
“多谢大人。”
“先生切莫客气。”
将东西包好,夏景昀笑着道:“大人可需要我先净手?”……
将东西包好,夏景昀笑着道:“大人可需要我先净手?”
“都是糙汉子,哪儿在乎这个!”
说着胡子监工就忙不迭地伸出了手来,扯起袖子,露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