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徐慕华悄声问一旁的石榴。
自家小姐摔了头之后时不时的就失忆忘记许多事石榴早已经习惯了,同样低着声音说:“这是裴府的三小姐,跟裴小姐同出一房,但她是庶出。不过在裴府很受宠,她的姨娘是裴老太太娘家的侄女。”
石榴这么一介绍徐慕华就知道了。
这位庶出的三小姐在书里也是个人物啊!
如石榴所说,她在裴府虽然是庶出,但架不住她的姨娘是裴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啊!
根据书里说的,当初裴老太太就属意自己娘家的侄女当自己的儿媳妇。但裴老太爷不同意,硬是给自己的儿子娶了现在的裴夫人为正妻,也就是裴韶容的亲娘。
当不成正妻,那就纳进府里当妾,还是贵妾!而且还是在裴夫人怀着身孕的时候纳的,这不就是故意打脸膈应人吗?
还真是,书里写了,这侄女进府之后,虽然是妾,但这日子过得比主母还逍遥。上有老太太护着,中有裴大人宠着,下有下人敬着。
反倒是真正的当家主母,处处受到钳制。后来再次怀孕,却被害得摔了一跤,腹中胎儿虽然最后生了下来,却因为早产又难产的缘故,天生体弱。而这罪魁祸却是不痛不痒的罚了半年的月钱。
看书的时候徐慕华还感叹果然每部宅斗的女主都有个不幸的原生家庭啊!
可自己现在身处书中,那就是怒火直烧了!
啊呸!还太傅呢,就这?这不是妥妥的宠妾灭妻吗?
“哟,我当是谁这么没教养,原来是庶出的三小姐啊!小妾生的果然是小妾生的,上不了台面,跟正房生的就是不一样。要不是我很确定这里是太傅府上,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城东柳巷了。”
城东柳巷,居住的都是些不务正业,泼皮无赖一类的人。
石榴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暗示她别乱说话。好歹顾忌着点,还在人家府上呢!等下要是被扫地出门,那就丢脸了!
裴珍也是狠狠的怔住了,反应过来就是勃然大怒,“大胆!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不管怎么说都是裴府的千金,你不过是个养女!”
“哎呀呀,我是养女不错,但我是正经的成国公府嫡小姐,还是大小姐,嫡出的哦!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小妾生的小贱人!”
“也就是在裴府,要是在成国公府,像你这样不敬嫡姐,不分尊卑,怠慢客人的,早就家法伺候,配庄子了!裴府倒好,还当个宝!这也是稀奇了,等我下次进宫,我一定把这有趣的事分享给张贵妃听听!张贵妃一定也觉得有意思极了,说不定侍寝的时候就跟皇上分享了呢!”
这话说的,裴珍是气怒交加,偏偏又泄不得。
裴府的事是裴府的事,在府里怎么闹都不怕,可一旦传了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也不是没脑子的。
可就是因为明白徐慕华说的是事实才让她更加的愤怒。
她是妾生的,难道就一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吗?
想到这,她就不由得深深的怨恨起了嫡母。
明明多年来身体不好,甚至连管家之权都是她娘把持着的,可她就是不死!她要是死了,她娘就一定能扶正,她就是嫡出的小姐了!
“哟哟,有镜子的话瞧瞧你嫉妒丑陋的嘴脸,母夜叉都比你好看一点!穿得花枝招展的,知道的人清楚你是裴府的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那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呢!”一身风尘味,也是绝了。
虽然是庶出的,但也这么受宠,怎么就养成这样了?
徐慕华眼神嫌弃又怀疑。
裴家上下就是把这玩意宠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爱好和眼光啊!阿容不比她好千百倍?光是这气质就甩她一百条街了!
果然还真的有人是天生爱吃屎的!
“你!”裴珍打从出生之后就没受过这样的气,脑里那根弦终于还是断了,冲着徐慕华就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那长长的指甲直接往徐慕华脸上抓。
徐慕华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倒退了两步,顺势往后一倒,然后惨叫了一声,头一歪,闭上了眼睛,“晕厥”了过去。
“小姐!”石榴大叫着扑向了自家小姐,“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小姐!”
裴韶容也是花容失色,“快,请大夫!”
她狠狠的横了裴珍一眼,没心思在这个时候跟她计较,忙不迭的吩咐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把徐慕华抱回屋子里。
慕华前段日子才从阁楼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脑袋,刚才怕不是又撞到了头!
裴珍倒是不怕,非但不怕,反而还高兴了,说了句活该就带着自己的婢女跑了!
反正是她自己摔倒的,不关她的事!
大夫倒是很快就来了,自然也惊动了裴府的人。
裴珍生母,那位贵妾扭着腰肢姗姗来迟,不等裴韶容说话就径自说道:“我听珍儿说了,都是小孩子之间胡闹,徐小姐也太不小心了,没大碍吧?”
石榴立刻掐腰怒道:“什么没大碍,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前不久才摔到脑袋吗?我们小姐是客,你们裴府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让一个庶出的小姐欺负上门的客人,还把客人推倒了,导致客人昏迷不醒,这就是太傅府的规矩吗?”
“等我回去,我定要好好跟我们家夫人说说,问问她京城哪个大户人家有这样的规矩!真是让我一个当奴婢的开了眼了!”
裴韶容坐在一旁神色冷冷,不搭理她,只道:“姨娘就祈祷慕华没事吧,否则的话我看你怎么跟成国公府交代!”
赵姨娘蹙了蹙眉很快又松开了。
徐慕华不过是个养女,有嫡女的名又如何,终究不是亲的。成国公府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养女得罪太傅府不成?不就是摔了个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会儿赵姨娘是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这件事还真的就不能轻易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