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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最忙碌的时段,作物熟了,是收获的季节了。
安格辛勤的忙碌着,手中锋利的镰刀翻飞,一茬茬作物齐根割断,整齐倒伏到一边,精准得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摆放一样。
这都是上千年来不停的劳作所积累出的经验,镰刀在他手中就像活的一样,想砍哪里砍哪里,想砍多深砍多深,为接下来的整理创造更好的条件。
就这样不停息的工作,一夜就这样悄悄过去,蒙蒙亮,四周的鸟叫声逐渐多了起来,各种不同品种的小鸟落到田埂上,啄食着洒落的作物。
如果它们只是啄食洒落的作物,安格是不会管的,但洒落的零碎,哪比得植株上的丰硕肥美,不少没受过教训的来的鸟儿,就越过了界限,落到了没收割的作物上。
安格歪了歪脑袋,掉头走到田边,从稻草人的脑袋上取下一顶草帽,扣到自己的脑袋上。
魔力一激,戴上草帽的安格化成一只鹰,扑扇着翅膀就往田里飞去,那里落到作物上的小鸟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窜,久久都不敢再回来。
稻草人帽,一种能释放幻术的魔法道具,只需要一点点的魔力激,能就长时间的维持一种幻术,除非有着比安格更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很难识破,用来骗骗小鸟足够了。
曾经,那些戴着帽子的稻草人自己就能释放幻术,恐吓偷吃的小鸟小野们,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稻草人逐渐也没有了动静。
经历了几年的大规模减产,小鸟小兽越来越多,连种子刚种下去就被翻出来吃掉,安格才意识到稻草人的作用,然后慢慢的练习激帽子的幻术。
到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幻化好几种外形,比如小鸟小兽们最害怕的鹰。
只见一只巨鹰扑扇着翅膀在田里飞来飞去,作物不停的被收割,那些贪吃的小鸟们久久不敢下落。
太阳升起来,阳光照在了安格的身上,带来一丝丝的灼热感。
不死生物是最讨厌阳光的,安格也不例外,很久很久以前,他在阳光下多呆几分钟,都觉得自己的灵魂要爆炸,那个时候,他会以最快的度,躲进阳光照射不到的方。
可是一千多年过去了,安格尽管还是不喜欢阳光,但已经没有当年的难受的感觉,特别是在还剩一点点的作物没收割完,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受一会。
顶着阳光,把最后一垄作物也收割打包,安格推着小推车,把它们运向存放作物的仓库。
推着推着,安格突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抬头往农场外望去,只见栅栏外,一个拱型的门正散着淡淡的白光。
安格已经忘记了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异常的情况,这些年来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死寂一片。
为什么拱门会光?那些不灭的灵魂回来了吗?
安格当即拐了个弯,粮食也不存了,推着小推车往光的拱门走去,然而来到了拱门处,却并没有现任何不灭的灵魂,除了散着白光的拱门外,四周的情况跟平常没有任何变化。
安格疑惑的围着拱门转圈,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中间,直接从拱门中间消失了。
只感觉眼前一花,四周的景物大变样,不再是农场四周的荒凉死寂,而是一片灰朴的荒原,两根石柱突兀的耸立在原野里,微微弱散着白光。
安格往前迈出一步,却扯动了两边石柱的白光,像一张膜一样连在他与石柱之间。
再往前迈出一步,安格感觉到束缚,光膜把他和柱子束缚到一起。
什么东西?安格用力的一挣,轻的把光膜挣破,脚掌也踏足到上。
被他挣破的光膜无力的飘荡收缩着,最后缩到了他的手腕上,化成一条烙印着符文的皮腕带。
魔法饰品吗?安格歪了歪头。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虚弱的声音:“鹰……鹰人?我……我明明……向不死的灵魂祈祷,为什么来的却是鹰人?”
安格转过头一看,那是一个趴在上,骨瘦畸零的人类,探出的手腕干瘪见骨,仿佛就像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他的一只手指着安格,不甘心的说完最后一个字,脑袋和手臂都无力的软倒,晕了过去。
鹰人?我吗?安格歪了歪脑袋,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骷髅,为什么这么人类却要指着他说‘鹰人’?鹰人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安格突然摸上自己的脑袋,摘下了稻草人草帽。
原来如此,他的草帽没有摘,此刻还是幻化着鹰的外形,所以被这个人类误会了。
把帽子挂到脖子上,安格走到人类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没动静,确实是晕过去了。
仔细观察,人类的生命气息正在减弱,并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也就是说,这个人类快死了。
这让安格有些茫然和无措,他只是一个种菜的小骷髅,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事情,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想了一会,安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推车,刚收割的作物堆在车上准备运到仓库,可是途中被白光吸引了,推着车子就过来了,现在自己手上有一推车的粮食。
人类应该需要食物吧?他这么瘦,应该是饿的吧?想到这里,安格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反正他能做的也不多。
把人类翻过来,抓了一把粮食塞进他嘴里,然后蹲在那里抱着膝盖观察着。
为什么不吃?安格等了半晌,现对方没动静,安格生起了一种明悟:晕过去是不会吃东西的。
即然如此,安格决定再帮他一把,抓起粮食往人类的嘴里硬塞,塞了几把后,人类毫不意外的被他折腾醒了。
虚弱的人类艰难的吐出差点把他噎死的谷物,艰难的表示要脱壳煮熟才能吃,同时表示自己快渴死了,需要水。
面对这样的要求,安格为难了起来,他去哪里找水啊?
弄不到水,谷物又吃不了,虚弱的人类盯着一手推车的食物,最后活生生的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