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替她不平的人是山鸥。
男人所在的病房,三张病床。中间的29病床没人住;最外靠洗手间28号床住的是一位膝盖前交叉韧带断裂的母亲,还有一位陪在病床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最里侧靠窗30号床,是平头眼镜男的床位。
山鸥找到他时,他靠躺在床上,举着健全的右手正在刷短剧,因为声音过大,隔壁母女俩意见很大,男人却视若无睹。
当他看到山鸥和朱允时,尤其是看到山鸥手里的苹果,以为她们来道歉,表现得姿态高昂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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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把我医药费给结了。”平头眼镜男开门见山,甚至没正眼看过二人,饶是一副命令的口气。
“你放心,该结的一份都不会少!”说完,山鸥一把拉上隔帘,让他交出手机。
平头眼镜男不愿意,山鸥便硬抢,奈何男人力气太大,山鸥因此落了下风。
“我暂时先不要你手机,立马给我朋友道歉!”山鸥已然有些恼怒,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一定不会道歉的,可她就是要借此来惩罚他的毒舌。
如果不是他们口中锋利剜筋的言论,那些未谙世事的鲜活生命又怎会一步步走向黯然消亡。
果不其然,平头眼镜男不仅不知悔改,还欲口出恶言些什么。
山鸥听不得这些,左手握紧手中的苹果,一下一下砸在男人胡子拉碴的嘴唇上。
朱允见状,帮忙控制住了男人健全的右手。
山鸥见到血后,闭上了双眼,继续将苹果一次次往他脸上撞,很快苹果烂了一大半,她才睁开眼停下手来。
一旁听见动静的28号床母女,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道不道歉?”山鸥疾言厉色眼神发狠问他。
只见男人竟然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山鸥轻蔑地弯了弯唇,随后对身旁的朱允说:“朱允,想不想发泄发泄?只要留条命,医药费什么的我负责。”
朱允点点头,打人,她太擅长不过。
打讨厌的人,是她以前觉得最过瘾的事。
上学时期,她就是学校出名的女混混,对付眼前的平头眼镜男,她有一千种方法不重样。
“你手脚骨折了是吧?让我看看是哪只手脚。”朱允一把掀开被子,看到平头眼镜男右手右脚还很完好,冲他勾了勾唇。
平头眼镜男见状,慌张的摇了摇头,他张大满口是血的嘴巴,正欲大喊,山鸥恰好将刚刚准备好的一团纸巾塞进了他嘴里。
朱允不管他,一只脚踩在他右手臂弯上方,另一只手顺着床沿用力反方向一掰,‘咔’一声肘关节断了。
平头眼镜男激烈挣扎着,疼得满头大汗,眼睛都泛着红。
待他稍稍平复些,山鸥伺机问他手机密码。
平头眼镜男支支吾吾说着什么,以为是密码,于是山鸥取下那团血纸,刚一取下,男人破口大骂,喊着救命,山鸥见状,又立马塞了回去。
见他不知悔改,朱允取出床头柜一格大概15厘米高的抽屉,将他完好的右脚脚后跟搁在上面,站在病床用力一踩,‘咔’一声膝盖也断了。
大概是太疼又挣扎用力的缘故,男人喘息声越来越重,山鸥见他没了力气,抽了一大包纸巾包住被血浸透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说是吗?这样的话,我们只好进行下个项目了。”说着,山鸥故意朝朱允使了使眼色,好似她们真的还有什么大招一般。
看她们是真的人狠话不多,男人也怕了,他软下性子,吐字模糊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说着说着,不时还有些血沫星子飞出来。
“朱允,你原谅他吗?不原谅我们就继续,直到你愿意放过他为止。”山鸥征询朱允,只要不出人命,她将所有决定都交给朱允。
朱允摇了摇头,表示不会轻易放过他,却只是对他放了句狠话:“你如果再敢煽风点火,我会将你舌头割下来放进下水道!”
男人立马摇摇头,他相信朱允不是什么善茬,毕竟都要自杀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立马认怂到十八层地底:“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您让我干吗我就干吗,当牛做马绝不说一个‘不’字。”
朱允颔首看向山鸥,表示自己这边没问题。
山鸥点头,一脸正色睨着平头眼镜男,再次严肃问他:“手机密码是多少?今天拍的视频传网上没有?”
男人口齿不清,将密码都说了出来。
山鸥打开相册,删掉了朱允跳楼、莫悉匍匐在地上极其狼狈脆弱的视频。
随后将男人口中所有社交软件上、关于这段视频都进行了一一删除,并且注销了这些视频账号。
询问没有非常重要的文件后,又将他的手机彻底格式化。
“医药费、误工费、护工费、损失费什么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你今后胆敢说错一个字,我让你一辈子呆在医院!等下会有医生来给你治伤,希望你下半辈子好——好——说——话!”狠话放完,山鸥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又将抽屉盒放了回去,然后挽着朱允准备回自己病房。
话说,朱允虽没表现出来,但她的确有些震惊。她以为山鸥成熟温柔,没想到骨子里也有一股狠劲儿。
她弱弱地担心:好在自己是莫悉朋友,否则按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自己怕是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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