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鞭炮声,鞭炮的味道,总能给到内心那个四岁的自己一丝慰藉。
那时,小山鸥妈妈还会陪她玩手持烟花,绚丽的烟花,她手上开了一朵又一朵,那么鲜活。
妈妈爸爸会领着小山鸥走亲串友,四岁的她,比同龄人更活泼,总能跟小伙伴打成一片。
有次,一家人去大伯家拜访爷爷奶奶。
大伯是爷爷的大儿子,备受宠爱,连带着大伯的孩子自然也是爷爷心头肉,家里所有资源财产都更倾向于他们。
在饭桌上,小山鸥伸手去抓盘里仅剩的一只鸡爪,成功抓到手上时,比自己大两岁的堂哥出手,他抓住小山鸥手腕,试图抢过这只鸡爪。
小山鸥犟,觉得不公平,无论堂哥手握得有多紧,她拼尽全力也不愿松开鸡爪。
几个大人见状,不停呵斥,二人僵持依旧不相上下。
爷爷的筷子,愤怒敲打在小山鸥手背上,因为太疼小山鸥松了力道,鸡爪被堂哥抢去。
小山鸥恶狠狠瞪爷爷一眼,她知道从小爷爷就不喜欢她。
小手重重拍着在桌子上,不服气地跳下椅子,跑到堂哥那里,恨恨抓起堂哥的头,将他拽下桌子。
爷爷见状,抓起一把直尺,提起小山鸥衣领悬在半空,抬手抽下去时,小山鸥的妈妈宁柔柔,从爷爷手中解救小山鸥,没等山敏吃完饭,便独自带着小山鸥愤然离去。
后来,山鸥只记得,饭桌上,自己被拎时,堂哥堂姐大伯大伯母他们的哄堂大笑,还有,自己爸爸的无视。
山敏年龄最末,从小被家人轻视,哪怕他家人同样轻视自己的女儿,他依旧麻木。
之后逢年过节,每次去大伯家,小山鸥总被堂哥堂姐合伙欺负,她虽然打不过,但并不怕他们。
刚开始,母亲还会站在小山鸥这一边,保护着她。
可是后来,就连母亲也不要她了……
山鸥狠狠闭上眼,抽一口香烟,在火光的追逐下,很快只剩下烟头。
房间另一头,莫悉同样辗转难眠。
她满脑子都是医院她跟山鸥的对视,在厨房门口和山鸥的近距离接触,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到答案。
经过反复犹豫,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将被子抱成一团,敲响山鸥的房门。
咚咚咚~
“山鸥,你睡了吗?”透过房间黑漆漆的缝隙,莫悉轻轻叩响房门。
她在门口伫立良久,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正当抬脚离去时,房间的灯亮了,门从里面打开。
山鸥穿着厚厚的睡衣,头别在耳后,干干净净的脸充满疑惑。
“山鸥,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我有事想跟你聊聊。”莫悉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心虚,低着头,小心翼翼。
“可以,进来吧,我去下洗手间。”
山鸥经过莫悉身旁时,有淡淡的烟草味。
莫悉一眼便见到阳台还在冒烟的烟蒂。果然,她也睡不着。
被子铺在床的另一侧,这是莫悉第二次在这个房间睡觉。
屋内摆设依旧空荡荡的,她应该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吧。
不一会,山鸥走进来,从容关上窗户。
“要关灯吗?”走到床边,她正解着睡衣扣子。
莫悉见状将头扭向一边,看向窗台:“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