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不做护花使者这样的小事,也总得做点别的事拉点好感加点分吧?!
“王爷!”雷鸣斟酌了一下,开口不敢提武家小姐,就绕了个弯,直接提周家小姐,“要不您给国公府传个口信,让他们赶紧把表小姐遣送回临北她婆家去吧。”
雷鸣是觉得,看在周太后和周家其他人的份上,赶紧打了周畅茵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别说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确凿的罪证,就算当场拿住了手腕,萧樾还能跑去跟他外祖母和舅舅说要砍了周畅茵给武昙撒气吗?无关对错善恶,是立场和亲疏的问题。
把周畅茵强行送走,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回京城,再挨不着自家王爷的边,雷鸣觉得对那个女人而言也算是很刻薄的惩罚了。
可是萧樾却说:“她愿意呆就呆着吧。”
他今天是真的恼了周畅茵了,前所未有的对一个弱女子有了一种想要用最残酷的方式将她折磨到死的想法,所以——
放她走,是不能够的!
是!哪怕只看在周太后一个人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周畅茵出手,可是总有人是有理由和立场找回这一局的。
作了恶,还送她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既然回来了,那就干脆作死在这里算了,一了百了。
萧樾只冷冰冰的丢下这一句话,雷鸣确实有点没能领会其中深意,萧樾却明显不想再提起这个女人了,只道:“刚那个姜家的,他这次是考了第几?”
昨晚雷鸣拿殿试结果的名单给他,他只看到皇甫七那里就没再往下看了。
雷鸣赶紧收摄心神,想了想,也不是很确定:“挺靠前的,应该……不是第四就是第五吧?”
萧樾了然的冷笑一声:“是么?”
雷鸣觉得他这笑有点阴测测,还有点恶意在里头:“主子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是因为姜家的姑娘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了吗?”
“本王是在想今天的这件血案!”萧樾说道:“凡事总有动机,二楼的事故且不提,那么三楼呢?虽说也有波及到其他人,可状元榜眼同时罹难,甚至于如果探花……”
提起皇甫七,萧樾就心里不痛快,略顿了一下才继续,“要不是他当时凑巧挪到了街边,也未必就能逃过这一劫吧?”
雷鸣顺着他的话茬想了一下,紧跟着就倒抽一口凉气:。。。
口凉气:“主子您是说是姜家……”
“前三名全部陨落,后面的人就有可能被提到前面来。”马车就在前面了,萧樾于是顿住了脚步,回转身来,深深的看他一眼,唇角牵起的弧度冷蔑又寒凉,“再如果还有人帮忙在御前奏本推动此事,那这件事是不是就十拿九稳了?以姜家的地位和人脉,应该不缺这样愿意自动送人情给她们的内应吧?”
雷鸣听得简直有如五雷轰顶——
姜家的爵位也是因为沾了姜皇后的光才封的,一家子庸庸碌碌的读书人,居然能谋划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设计谋杀前三甲,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雷鸣缓了半天,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姜家已经是公爵级别的顶级爵位了,他家的子弟想要做官,自有门路,哪用得着……”
“人心不足,总是有的。”萧樾说道:“本王记得刚看见的那个是姜为先的次子吧?”
雷鸣点头:“姜为先和李氏的长子姜宁之,前两年就已经开始跟着姜为先在工部走动了。”
爵位和家业将来都是嫡长孙继承的,虽然姜平之也是嫡出,可是能从姜家得到的却是有限的,姜家最好的资源都是他大哥姜宁之的。
雷鸣渐渐地能够理解了,但再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整个逻辑理不顺——
照着武家小祖宗的说法,分明是认定了黎薰儿才是幕后黑手,怎么又扯上姜家了?而且如果真是姜家的阴谋,那到底是姜家全家的谋算,还是那个姜平之自己作死啊……
可偏偏,萧樾说话从来就凭他自己高兴,想说多少就说多少。
这时候车夫已经把马车赶到近前,他直接一撩袍子上了车,雷鸣就是有再多疑问也只能自己先揣在肚子里了。
这边朱雀楼门前,周畅茵是没想到萧樾他会这样——
以前就算他不肯接受她的心意,可毕竟还是表兄妹,见了面打个招呼应付着说两句还是耐烦的。
尤其现在身边还一群人,萧樾直接把她晾在这了,周畅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甚至觉得这会儿每个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都像是刀子一样在不断的将她凌迟。
萧樾走得很快,直接走出衙役的封锁范围,彼时外围还有许多百姓在围观,他挤进了人群里,很快就没了人影。
胡天明这时候早就顾不上他们这些人了,继续去忙着吩咐衙役们办事。
姜玉芝是真的吓坏了,不胜虚弱的在姜平之身边,亦步亦趋。
“走吧,先回去!”姜平之叹一口气,抬头往右边的街道上看了看,“马车在那边。”
朱雀楼的后院没有可以停放马车的地方,马车一般都是自家人在附近的胡同巷子里找地方停的。
姜平之带头往街口那边走,姜玉芝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