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林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跟她红了脸,低吼了一声,拍案而起:“武昙!”
说着心下一急,就快走两步过去关了房门,转身又把武昙拎起来,就差指着鼻子教训了:“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有阵子没管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吗?青天白日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
他这样冷着脸训人的样子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怕。
两个丫头急得满头大汗,可她们也觉得自家小姐这是疯了,也不敢上前劝。
武昙却是一副没脸没皮样,被她大哥数落了也不觉得怎样,还是笑嘻嘻的冲他挤眼睛:“人家就是好奇嘛,男人不是都想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吗?你这是要为未来的大嫂守身如玉呢?你老是这样不着调,祖母都急死了!”
最后她搬出来老夫人替自己打圆场,而武青林却知道,老夫人就算再着急他的婚事也不会糊涂到让武昙来做说客。
武青林本来已经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可是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他是了解武昙的,再看她这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她这是有话要说,所以才拐弯抹角的试探自己。
稍稍按下心里的狂躁之意,武青林深吸一口气,挥挥手打了两个丫头:“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两人唯恐小姐要挨揍,都是惴惴不安的偷瞄了武昙一眼这才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武青林走回桌旁重新坐下,拿杯子替自己倒了杯水。
武昙也跟过去重新落座。
武青林道:“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武昙歪着脖子看他,脸上表情有些索然无味的慢慢说道:“就是今天长平郡主上门来闹过之后我想了点儿事,再过两年我也要嫁人了,你说如果到时候我嫁不到好人家,那怎么办啊?”
武青林皱眉:“怎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嘛,咱们家姑且还算是家风好的,父亲都是娶妻之后又纳妾,不知道母亲当年是怎么想的,我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是真糟心……”武昙叹气,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武青林的脸,“大哥,是所有高门大户里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吗?”
老夫人和周妈妈的话,总让她觉得话里有话,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严密的注意着武青林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
武青林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眉心堆叠的褶皱是越来越紧凑,沉默了一会儿才严肃的叮嘱道:“这些话你今天私底下跟我说说就罢了,出了这个门去就不要随便说了,父亲和母亲他们的事,跟你我都没关系,所有的高门大户都是这么过的,至于你——你现在又不急着议亲,以后再说吧。”
武青林说话的时候神态语气都很自然,并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流露。
武昙观察半天,终是没有现任何他对武勋心存不满的迹象来,就越是心里生疑——
老夫人和周妈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也可以直接问武青林的,可是他们兄妹两个之间没有秘密,如果真的是武青林瞒了他十几年的心思,那就说明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她就是问了他也不会说,反而会因为她洞悉到了他的秘密而心存负担。
反复试探也没个结果,武昙也只能作罢,重新换了副笑脸,讨好道:“这月十六是今年科举殿试揭榜的日子,我早就跟彦瑶表姐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状元游街。”
武青林不解:“看状元游街?这届的状元是谁?咱们认识的人?”
武昙眨眨眼,笑嘻嘻道:“那些状元爷都是读书读到年纪一大把的,有什么看头?我去看游街的举子们啊,撒网捞鱼,看有没有才貌双全的逮一个回来入赘!”
武青林:“……”
所以,这丫头拐弯抹角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
武青林被她噎得不轻,沉默半晌才有些汗颜的挤出一句话:“你就这么点儿出息么?”
武昙却丝毫不以为耻:“我这叫务实!”
武青林绷了好久的脸终于是雨过天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都随你乐意吧!”
然后就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打她走了。
武昙说话,他通常都只听一半进耳朵里就行,这丫头鬼心眼多,说的话时常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武青林是没把她说招赘的话当回事,可这边武昙从他那回去却当真是让杏子去林府给她二房舅舅家的表姐林彦瑶送了帖子,约了四月十六那天一起出门。
*
晟王府。
萧樾的心情不好。
头天从皇帝的寿宴上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冷着脸,不怎么说话,一副谁都欠了他八百吊钱一样的表情。
这一整个白天,府里的下人干活都自动绕开他的书房周围,生怕弄出一丁点儿动静惹了他怒。
可是其他人都能绕开他,雷鸣却不能,必须守在门外随时听吩咐,正愁呢,就得到了定远侯府方面的最新消息,于是赶紧当做救命的稻草,颠颠儿的就进去禀报了。
“王爷,定远侯府上午出了点儿事!”
彼时萧樾正坐在案后,手里拿了本兵书,闻言也没抬头。
雷鸣以为他是在看书,而实际上一上午萧樾是一页纸也没翻,这时候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说!”
雷鸣当然是说重点了,立刻一本正经的禀报:“武家二小姐和长平郡主打起来了!”
果然,这话一说,萧樾终于不再无动于衷,霍的就一记眼刀甩过来。
眼神太凶狠,不友好到让雷鸣腿一软,直接就直挺挺的跪下了。
然后紧跟着,萧樾手里的书就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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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昙妹子是只有想法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