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桑德公主抱抱在怀里的卡莉诺,本就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但桑德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顾着闷头赶路。
可以凭借一己之力飞行的强者终究是少数,大部分游客还是安安静静地在下边排着队,所以行事张扬的桑德犹如鹤立鸡群,很快就引了一大群人的注意和讨论。
飞翔在澄澈碧蓝的天空,脚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车辆就像一只只大一点的蝼蚁,被桑德轻松越。没飞一会儿,越过一座高峰,桑德就看到了前面那壮阔的花海,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曳,与游人共舞一曲春的圆舞曲。
五彩缤纷、胖瘦不同的花卉争相斗艳,异彩纷呈。那边金灿灿一片,若明光夺目,这儿白茫茫一条,似龙蛇起陆;或见红粉交杂,如美人腮红;亦有青蓝相接,共水天一色。
又飞了一段路程,桑德不得不降落到地面,不是因为卡莉诺太重他抱不动,而是前方禁飞的缘故。作为灰铁王国的圣地,花神谷上方被布置了一座巨大的禁飞法阵,除非你有一对足以在物理学意义上能够飞翔的翅膀,否则就算是真龙来了也得趴下。
卡莉诺轻巧地从桑德怀里跳下,白色的裙摆在风中微微摇晃,与旁边的野花相映成趣。
两人在花海中畅游了一个多小时,但见楼英缤纷,芳草鲜美。忽然,人流嚷嚷,纷纷往北边聚集。桑德好奇地问了一嘴,才知道是花神祭正式开始了,灰铁王国的国王和众多文武官员齐聚花神雕像下,朗诵祭文。
那篇叽里咕噜的繁杂祭文又臭又长,但此时离去似乎有点不尊重人的意思,所以桑德还是耐心地和卡莉诺停留在原地。毕竟人家是主办方,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就在桑德听的快睡着的时候,祭台处突然爆出可怕的火光,眨眼间便吞噬了周遭的人和物。
危险!
桑德下意识地将卡莉诺扑倒在地,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水系防御魔法的同时,全身龙鳞迅浮现。
“轰隆隆!”犹如雷霆咆哮般的巨响伴随着碾压一切的冲击波横扫四方,从远处观察的话,能看到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正冉冉升起。
在这破灭一切的威能面前,桑德感觉自己又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力的凡人,被泥头车狠狠地在身上反复碾过。下一刻,桑德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卡莉诺的身上。
得益于桑德的保护,卡莉诺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光是骨头就断了不知道几根,但所幸并无性命之危。
“咳咳。”少女艰难地爬起身,却见桑德的背部糜烂成一片,隐约能看到里面同样创严重的内脏。
没有丝毫犹豫,卡莉诺不要钱似地从空间除雾器里不断拿出各种治疗药剂,内服的直接灌进桑德嘴里,外敷的就轻柔地涂抹在桑德的伤处。
半个多小时后,大约是治疗药剂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因为桑德那惊人的自愈能力,他总算是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看着一片狼藉的花神谷,以及周围无数零落的人体组织和散乱的杂物碎片,桑德的眼神十分清澈。
“桑德,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不要乱动。”桑德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白裙少女,看着十分眼熟。
死死地盯着少女,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逐渐唤醒了桑德的记忆。
是了,我和卡莉诺在参加花神祭典,然后祭台那边突然一言不合就爆炸了。匆忙之下,桑德只来得及护住卡莉诺,然后就被冲击波震晕过去了。
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当时桑德甚至生出了自己会死的幻觉。好在他通过水系防御魔法卸力,又有龙鳞作为缓冲,同时距离爆炸中心又不是太近,这才勉强保下了一条小命。
连桑德这样实力足以与宗师阶媲美的佼佼者都伤成了这样,其余来参加花神祭典的普通民众就更不用说了。至少9o%以上的旁观者都在遭受无妄之灾的第一时间死去,剩下的大多也因为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伤势恶化而死。
位于爆炸中心,也就是祭台附近的达官显贵们,更是死伤惨重。哪怕以他们的身家,手中不乏救命的宝物,但要么来不及打开,要么挡不住,最后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灰铁王国的国王倒是活下来了,虽说确实有点狼狈,但至少从这场恐怖爆炸中活了下来,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势。
可惜不知道他得罪了谁,爆炸过去后没多久,一个人形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侍卫反应过来前,一匕把这位国王陛下给割喉了。
杀掉国王后,刺客还不满足,又杀了一个幸存下来的侍卫,才被在场的宗师阶法师一巴掌拍死。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出手制服刺客,是因为这位宗师阶法师也刚从爆炸的眩晕中恢复过来。而且法力值几乎耗尽的情况下,想要施展能起到作用的法术,也是无根之源,无米之炊。
任谁也没想到,这时候会出现一个刺客,这刺客还这么勇,趁着这空档直接把国王刀了。
按道理,宗师阶法师应该先擒住刺客,然后慢慢拷问,但怎奈现实条件并不允许。先前撑起魔法屏障,耗费了他所有的魔力,鬼知道这个刺客还有什么底牌,他不敢去赌,只能以雷霆之势将其打杀。
而外围的桑德和卡莉诺自然看不到这一幕,他们两现在都是重伤员,举步维艰。桑德自愈能力是强,但是他伤得实在太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卡莉诺受伤轻一些,但她却没有桑德那样非人的自愈能力,只能配合药剂慢慢来治疗。
花神谷的惊天大爆炸惊动了不少人,有直接飞行过来的镇国强者,也有闻听动静跑过来的民众。这一次的大爆炸死伤数万,确实是北境为数不多的惨案,无论幕后黑手是谁,都必将面临整个北境联盟的怒火。
远处一道黑线涌来,待离得近了,可以看见那似乎是一个个顶盔掼甲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