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和应该做的事。
“不用谢我。这事儿我之前就说过了吧。“
燕景行挠了挠头发。
“我是春藻最要好的朋友,就算没有别人在她身边保护,我也一定会留下来的。你看,照这个角度,该说‘谢谢’的人是……”
“就算是这样。”
蓝发少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头。
“就算最开始的时候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但到最后,你还是救了我。”
燕景行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刚才马特廖仕卡人的上位个体被自己击败的事情。
“呃,确实就救了你,那、那个……只是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
9号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可不知为何朝自己投过来的视线里却透着一股灼热,燕景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们挥挥手,就从这群人身边走过了。
……
他回到病房,看到床上的女孩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坐在病床旁守候着的谢玉芝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稍微安下心来,走到谢玉芝身边。
“这样就彻底结束了吧?”
燕景行说。
“马特廖仕卡的入侵者们都不复存在,目前也没有别的东西蹦出来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松一口气,别放下戒备心就好。”
谢玉芝轻声回答。
“但是,春藻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不知道,恐怕是要等她自己在梦中找到醒过来的方法吧。看春藻的表情,她在梦中经历的事态已经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呼吸很平和……既然情况没有发生大的改变,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燕景行把椅子搬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两人肩并着肩。
谢玉芝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燕景行下意识瞥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病房内天花板上的挂灯已经坏了。此刻为他们提供光亮的时候临时从别处拿来的台灯。
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少女的身子微微倾斜,将肩膀倚靠在他身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房间内的静谧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间的气温开始微微上升。
就像谢玉芝说得一样,暂时……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燕景行看着病床上的睡美人,手中握着大小姐温软如玉的手掌,手心开始微微发汗。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旁边飘。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影响下产生的错觉,燕景行突然觉得同龄女生的唇瓣很好看,明明没有涂抹唇膏,却依然在台灯光的照耀中散发着湿漉漉的诱人光泽。
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他心想。
高速运转的战士本能让他的心情激昂,体内血流奔涌,肾上腺素飙升;在战斗结束后,这种感觉不会立刻消失,把别的情绪当成了冲动,所以……才会让他不由自主产生奇怪的想法。
“景行,你在看什么?”
();() 谢玉芝的声音幽幽的。
“没、没什么。”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不知道。”
燕景行突然发现,他正握着的那只手同样在微微发抖。
“欸……”
正感到吃惊的时候,谢玉芝悄悄拽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