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氛围相当热烈。
年轻人们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认真地思考,以及激烈地讨论。
“从日记来看,这个所谓的‘先知’……似乎有着操纵人精神的力量?”
除了日记中的“老张”是清醒的以外,剩下的人包括日记主人在内,整支探险队都变成了先知的追随者,被她掌握在手中。
燕景行偷偷抬头,瞧了一眼正低着脑袋的季春藻。
假如在异星语言中,“先知”和“祭祀”指的是同一种人,那就说明日记里的女人有着和春藻一样的身份。
反过来说,难道春藻她有一天会得到相同的“掌握人心”的能力吗……?
“我可没有这种奇怪的能力哦。”
季春藻好像能猜到他的想法,突然抬起头,笑眯眯地说。
明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燕景行有点无奈。
本来不觉得你有,但现在的我倒是有一点点怀疑了。
“洗脑这种事情,不是只有能力才能做到——足够压抑的外部环境,森严的内部等级制度,以及一个擅长观察他人心理状态和话术的领,依靠这些同样可以。洗脑的本质是不断、不断重复着一个相同的谎言,让它足以被人的大脑牢记,从而起到以假代真的错乱效果。”
谢玉芝语气冷静地分析道。
“有了能力之后,效果可能会更快、更显着;但要是这个女人手段足够高明,在一定时间达成类似的效果并非不可能。别忘记,日记上还有一段空白的时期,这才是日记主人和探险队的态度转变的关键。”
……没错,日记主人开始称呼雇佣自己的老板为“先知”,就是在那段时间以后。
“另外,虽然这群人的行动轨迹和我们大体一致,但我还是现了几个不同的地方。”
谢玉芝拿着笔在影印纸上画着横线,标注出重点。
“比如最开始在地下宫殿探索的阶段。我注意到,日记里提到了‘几个打不开的房间’。根据我的推测,我们去过的那个用来进行器官移植手术的房间,很可能是其中之一。”
“理由呢?”
“作为继承仪式的核心,手术房间的地位在整座宫殿里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他们真的现了,这样重要的事情没道理不提,而且日记里也说了,他因为‘没有收获而感到忐忑’,这说明他们从来没有抵达过核心房间。”
“有道理。”
燕景行点点头,表示赞同。
换句话说,直到离开宫殿的那一刻,探险队中都没有诞生像他们一样的能力者。
不过这种差别产生的原因——他们几个初中生都能打开的房间,为什么一支由专业人士集结而成的探险队反而做不到,这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件事。”
燕景行的目光落在日记最后,老张和探险家的对话上。
“只有真正的‘战士’,才会被选中……对吧?”
“嗯。如果我们的理解没错,这里的战士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象征着一种拥有特殊能力的身份。”
“——也就是……我?”
“也就是你,景行。”
大小姐端详着他的面庞,好像现了有趣的表情似的,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你好像很高兴。”
“……”
要说他现在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霸主’之类的,我们暂时还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理解的没错的话,这个所谓的‘素体’就是异星文明制造出来的武器,是专门提供给‘战士’的,不是吗?”
“很有可能。”
谢玉芝笑着回答道。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猜测。在你成为战士以后,肉体层面并没有生质的改变——本来我还有点担心这件事,毕竟你被植入的可是脊柱,是支撑人体运动机能的地方。假如器官移植会造成恶劣的后遗症,对于我和春藻来说,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瞎了一只眼睛,但对于你来说,很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