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靠着门户,望着苏落樱气呼呼消失的背影,女饶姿态,依旧像是时候被他揪辫子惹哭时候那般傲娇。
赵鞅直起身,面容柔和,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喃:“这不怕不好好看,以后就看不着了嘛。”
收回目光,赵鞅砸吧了下嘴,往院子中走去。
院子中心,那株芭蕉树依旧挺立在风雨中,雨水汇聚在大叶上,等待倾泻的那一刻。
院内,传来孩童兴奋的尖叫声。
赵鞅摘了斗笠,抖了抖青衫上的雨珠,刚入院子,便见到了穿着素衣,头发大半泛白的李佩甲正趴在地上扮马驹,背上坐着个娇俏玲珑可爱的女孩。
那是李佩甲死去儿子的遗留的子嗣,也是李佩甲唯一的孙女。
在远处,还有一位雍容的女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笑看着这一幕。
赵鞅的脚步声似乎引起了女饶注意,女人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
赵鞅作揖回礼。
“爷爷,冲锋呀!”
“爷爷,看剑,我们一起杀呀!”
女童兴奋,尖叫的嗓子都哑了,在家里,她被娘送去幼学启蒙,枯燥无味。
难得来爷爷这儿,女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女童手中握着把木剑,那是李佩甲给孙女做的。
女童见得了赵鞅,漂亮的眼睛不由一亮,扬起木剑,一挥:“叔叔,看剑!”
赵鞅适时的做出捂住胸口倒退吐血的模样,惹得女童笑的“咯咯”响。
玩了一会儿,李佩甲让儿媳妇带着女童去其他房间休息下。
李佩甲洗了手,自顾自泡了杯茶。
“什么时候出发?”
李佩甲笑道。
赵鞅扭头看了眼下个不休的雨水,隐约间仿佛看到了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笑道:“等会。”
李佩甲点零头:“等老夫喝了这杯茶。”
赵鞅安静等着。
“老夫会替你拖住曹满,但皇族毕竟承载了古武,宫内也是有几位高手的,皇帝身边那老太监,实力就深不可测。”
“你好自为之。”
“别看了下人。”
李佩甲道,完,两指推了杯茶给赵鞅。
赵鞅喝了茶,笑了笑:“只要拦住曹满就好,注意安全,打不过就退走,千万别死撑。”
“丫头和你相处的这么开心,早点回来陪她。”
李佩甲轻抿一口香茗,道:“好。”
赵鞅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李佩甲,一笑问道:“对了府主,曹满在武皇擂前设下六道门,派遣六位血脉武者中的高手坐镇,唯有连开六门者,方有资格登武皇擂。”
“府主你有把握开六门,登上武皇擂吗?”
李佩甲站起身,瞥了赵鞅一眼。
“赵,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李佩甲,也是你能质疑的?”
“尽管信老夫便可!”
赵鞅闻言,不由一口饮尽杯中茶,豪迈如饮酒,置杯后大笑,撤一步,朝着花甲老人作揖。
随后,青衣飘扬,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
哗啦哗啦。
芭蕉叶上积蓄的雨水,瓢泼而下。
青衣戴着斗笠,又抱着剑,离开了院子,离开了书院。
在青衣离去后。
女教习苏落樱从院落篱笆墙后走出,看着青衣消失的背影,英气十足的脸上,闪过一抹恍惚和失落。
那从如跟屁虫般揪她辫子的男孩,恍然间,已经长大到仿佛能撑起一片青。